於曉霜翻著眼睛,目中無人,吼道:“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我要知道,我會問你嗎?”真心不喜歡這女人,心狠手辣,還傲慢蠻橫,要不是因為齊衍的緣故,我跟她老早就沒有來往了。
“那就閉嘴,別問!”她叫囂,就像隨時會跟我打架一樣。
“這裏是病房,請你們注意影響。”一旁檢查病人的護士發出了抗議。
我快被於曉霜氣死了,實在不想在公共場合跟她吵,隻能咽下氣擔憂的走到病床邊看了看齊衍。他身上還有很重的酒味,雖然睡著了,但是眉頭並不舒展,就像是做夢也受著折磨一般。
我去找護士問了齊衍的情況,說問題不是十分嚴重,留院觀察一晚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聽護士如此說,我才放心了點,回到病房看於曉霜坐在床邊上在翻齊衍的手機。
不知道私自動人家東西不禮貌嗎?誰知道人家手機有沒有隱私,就亂翻。我看不順眼,故意弄出了點響動,她抬起頭瞅了我一眼,丟下手機,然後傲慢的走了。
夜晚的醫院,隔壁病床的病人早已經入睡,有打呼嚕的聲音持續的傳過來。我看於曉霜沒有再進來,想必是回去了,於是坐到了她剛才坐的位置,玩了會手機有些困,直接趴在病床邊上就睡著了。
“樰,樰——”
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人在輕輕的喊我名字,我稀裏糊塗的應了一聲。茫然的抬起頭,人還懵懵的差點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手臂很酸很麻,身上也是涼涼的。
我揉了揉眼睛,才想起來自己是在醫院,在齊衍住的病床裏頭。
“你……你醒了啊?”睡沉了被叫醒,眼睛好難睜開,使勁了的揉了幾下,才看見齊衍原來已經起來了,靠在枕頭上看著我。
“沒睡好吧?咱們回去睡。”齊衍直接要下床,我看現在半夜三更,回哪裏去?忙將他拉住:“你生病了,醫生說要留院觀察,要是沒有問題明天才能出院。”
我將他強行摁在床上,人也徹底清醒了,看著他憔悴的樣子我就惱火,叉著腰很生氣的責問道:“齊衍,你沒事跑去喝那麼多酒幹什麼啊?”一把年紀了,也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情況,以為自己還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夥子啊。
齊衍疲憊不堪,被我按回去就按回去了,也沒掙紮倒枕頭上合著眼睛。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心裏煩啊,喝點酒稍微舒服點。”
聽他這麼說我心被扯的絲絲疼,氣道:“你煩什麼可以跟我們講的,幹什麼要把事情都藏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承受啊?”喝的住院,也不見得能夠解決問題呀。
齊衍扯了扯嘴角,擺擺手不願多談。
我原本還想囉嗦他幾句,瞧他這樣也忍心多說什麼,加上這裏是病房,深更半夜的也不好打擾別人休息,我隻好收聲作罷。
看他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又難受又無奈,搖搖頭起身準備去洗把臉,順便給齊衍倒點水進來喝。剛站起來他忽然伸手把我拉住,聲音沙啞的說:“樰,別走,留在這裏坐會。”
我一愣,忽然對上他的眼睛,那向來神采奕奕的精神氣不見了,剩下的隻有疲憊不堪。我於心不忍,輕輕說道:“我不是要走,我是去上廁所,然後給你倒點水進來喝,你現在渴吧?”
“哦。”齊衍的手僵了僵,慢慢的縮了回去,啞著聲音叮囑:“夜了,你自己注意點。”
“嗯,知道的。”
輕手輕腳的離開病房到了外麵走廊上麵,到處靜悄悄的。
可能是剛才來的時候隻顧著找齊衍,所以我沒有注意看,現在再看這醫院發現好破舊,牆上的油漆都斑駁了,好些處還黑乎乎的像是被煙火熏過,地板磚上也有很多經年累月留下來的汙跡,總之看起來比鄉下小鎮的醫院還舊。
往洗手間的方向去正好經過護士值班室,看見有兩個護士湊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瞧見她們值班室裏是簡陋髒舊,不禁困惑我剛才來過值班室問護士齊衍的情況,當時沒有覺得有這麼舊啊。
帶著困惑,一路聽著自己輕微的腳步聲到了廁所,發現他們的這兒廁所也是老舊,居然還是那種一間一扇矮門隔開,人進去蹲著也會露出半截頭的廁所。
真是奇了,這是哪個年代的建築啊,怎麼都不改善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