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震,目光正好對上了她的一雙黑瞳,不由的心慌,她說她叫南喬,怎麼會這麼巧呢?
才在來G省的火車上,齊衍就跟我提過“南喬”這個名字,還說那是他唯一的徒弟,最後傷感的說她已經死了,所以不願多提。
可是現在……現在這個高挑漂亮的女孩跟我說她認識齊衍,並且她的名字就叫做“南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齊衍和她是誰在說謊?
“你不信?”見我愣著,女孩停下了雙腳,轉過臉來認真的看著我,“還是你已經聽說過我的名字?”
“是……”我遲疑了半秒,還是不想撒謊,幹脆的說:“是聽說過,聽齊衍說過。”
“哦?”南喬露出一絲笑容,“他是怎麼說我的?”
我如實道:“他說,你是他唯一的徒弟。”
南喬眸光徒然一沉,不說話,眺首遠方,竟有些傷感。
我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了,有些不自在。
南喬幽幽歎了口氣,扶著我又重新的走了起來。山路不好走,她又不再說話了,我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她的神情,感覺她一直心事重重的想著什麼事情。
雖然南喬知道路,但是林深草茂走了一段我已經是累的不行,詢問南喬能不能找個隱蔽的地方,讓我休息片刻緩口氣再走。
南喬體質好不知道我的苦痛,她皺了皺眉不是很情願,但是另外一件事逼得她不得不做出了決定,因為下雨了。
這裏的路本來都是些幾百年沒人走過的小道,這一下雨,我們根本是寸步難行。南喬一看就是野外生活經驗豐富,她找了個高處左右前後眺望了一番,回到我身邊說:“你再堅持會,我們去對麵的山洞裏避雨。”
南喬說的山洞很矮,洞口爬滿了綠色的藤蔓,要不是眼尖估計都找不到,因為整個洞口隻剩下極小的一部分露在外麵,還被一塊大石頭擋著。
我擔心裏麵有蛇蟲鼠蟻什麼的,加上現在的雨並不是很大,所以不大想進去。
南喬抬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這雨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下來。你身體這麼弱,我們又不能趕路,未免被他們找到,隻能先躲進這裏麵。”
當下的雨並不是我最擔心的,倒是那些身份不明的人,讓我很是惴惴,“你知道他們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南喬遲疑了半秒才回答。
“我聽齊衍說你老家就是這兒的,對嗎?”我原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居然把南喬給問住了。
我見她愣著心中不免起了疑惑,窺著她的反應,好像又是在想事情,我發現她心事挺多的,特別容易走神。
“不,齊衍弄錯了,我老家不是這裏。”
我沒想到南喬會否認這一點,意外的同時,心中的疑惑越發加重了。不過我沒有再說什麼,還是跟著她撥開層層疊疊的綠色藤蔓,鑽進了低矮的洞穴裏,又將石頭移動到了原處。
這個洞很深,也不知道是通往那裏,總之我們往洞中走,它裏麵的空間就越來越高越來越寬。從一開始我們要貓著腰背一前一後勉強行走,現在都可以伸直腰並肩自由行走了。
南喬說這些洞都是當年戰爭時留下來的,是山附近的村民躲避戰禍所用。如今國家統一戰火遠去,所以這些曾經用於生存的山洞,如今也被世人遺忘了,這座大山裏像這樣的山洞多的不計其數。
一路往洞穴深處走去,借著南喬手中的電燈燈光,隱約的還能看到昔日遺落在此處的生活用品。南喬也不知道洞穴有多深,行走了一會,她就停了下來說就在這裏休息。
她開始從她的旅行包裏把東西往外拿,睡袋防潮墊什麼的都有。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的情懷一直存在於我的心中,奈何少年時為學業拚搏,畢業又為了工作和生活奔波,根本無法放任自己去四處走走看看,我想我的性格也不合適。
所以當我看見南喬齊全的裝備時,我簡直看的目瞪口呆,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心中暗暗生出了許多的羨慕。
“你……你這包一定很重吧?”
南喬淡淡道:“還好。”
真是個有韌勁的女子,我是打心眼裏佩服她,長的跟花瓶似的,性格卻不然。
“南喬,你是不是就跟那些背包客一樣,一年四季背著個大包包行走在路上啊?”我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可關於這一方麵,我就是這麼的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