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剛才他吻我眼睛和額頭那般,他的吻停留在了我的嘴唇上麵,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是輕輕柔柔的貼在一起。我能夠感知得到他冷凜的氣息,冰冰的帶著許多的無奈。
陸霂寒怎麼了?我感到一陣的難受,緩緩的睜開眼睛想要看看他的表情,可是他已經抬起頭,起身離去。
我想要喊住他,最後他的名字卡在了我的喉嚨裏。
晚風從沒有關嚴實的窗戶縫裏漏進來,吹的床前老舊的帳子跟著飄動,我身上的燥熱也慢慢的消減下來。傻傻的望著陸霂寒離去的方向,他的背影在我的瞳孔裏越拉越長,最後成為了迷蒙的光點定格在那。
究竟在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我們倆會變成這樣呢?
有時候,我總在想陸霂寒可能並不愛我;可是有時候他的種種舉動,又總讓我迷惑,他是愛我的。我困在這種患得患失,胡思亂想的泥潭裏無法自拔,胸口好似壓著一塊巨石,讓我喘不過氣來。
躺了一會,我還是決定起床去看看陸霂寒,可別叫君墨說的那樣,他天天喝醉酒。
撐著下床,跟剛才一樣走上兩步歇一會然後又走兩步,如此竟然也慢慢的走到了房門口。可是打開門,外麵黑黢黢的,十五,天空連月亮也沒有。
風簌簌的吹過來,掠在我的身上,感覺跟陰風似的叫人害怕。尤其是今天七月十五,再看這個老舊的房子,心裏的害怕真不是一點點。
夢裏聽見君墨說這是他朋友龍飛的房子,怎麼也沒見著龍家的人呢?他們都不住這裏嗎?
房子四下裏安靜的可怕,我試著喊了幾聲君墨的名字,可是半天也沒有人回應我。莫非陸霂寒回來了,他就離開了嗎?難道這個房子裏現在隻剩下我跟陸霂寒兩個人?
剛才陸霂寒忽然離開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要是出去了,那豈不是隻剩下……我越想越覺得害怕,心想要真有個什麼鬼找上我該怎麼辦啊?這裏陰森森的,可比那醫院的廁所可怕多了。
我緩緩艱難的走出房間裏,聞到了一股很濃烈刺鼻的酒氣,尋著味道蹣跚去,隻見小湖邊的草地上倒著一個人,懷裏抱著個圓圓的酒瓶子,喝的好不暢快。
湖邊有地燈,燈光雖然不是很明亮,可我也看清楚那是陸霂寒無疑。
他從房間出來就到這裏來喝酒了嗎?
從開始知道他回來了到現在,我一直忐忑憂慮自己見到他時,應該要用什麼語氣跟他交談,是不是要繼續生氣,還是不做理會……我想了那麼多那麼多,可是他回來到現在根本就沒有給過我機會。
我鼻子裏酸酸的,仰了仰頭,想要裝作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的回房間裏去,繼續當屍體一樣躺著,可是看到他頹廢的樣子,我心裏又跟著難受發疼,竟然想要阻止他。
以前公司聚餐的時候,不是沒有見男同事喝醉過,那時候總覺得沒有什麼,可是現在看陸霂寒莫名其妙喝成這個樣子,我心裏簡直是說不出的難受。
“別喝了!”我踉踉蹌蹌的跌在他麵前,使勁搶走了他手裏的酒瓶子。
陸霂寒看也沒有看我,伸手要來搶,我不肯給他,他就凶神惡煞的瞪著我,瞪得我心裏發慌肩膀都開始發抖了。
“給我!”他吼。
“別……別喝了陸霂寒!”我忍不住皺眉,強硬的將酒瓶子往我身後藏,膽戰心驚的對他說好話,可他的眼神越來越可怕,好像下一秒就會出手打我。
我彷徨,甚至退縮了,想要將就瓶子還給他,偏偏倔強作祟,我硬是沒有行動。
陸霂寒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粗暴的將我摁在草地上,一聲聲的逼問:“明樰!你到底想怎樣,你告訴我你到底想怎樣?”
他一口一口的酒氣噴薄在我的臉上,我感覺自己都被熏醉了,眼睛都花了。被他摁著身上痛不說還委屈,甚至後悔——我就不該多管閑事的來管他。
“君……君墨,”我想要將君墨讓我勸陸霂寒的話搬出來,可是自己已經被陸霂寒嚇的牙齒都在打架。
陸霂寒一口咬在我的嘴唇上麵,痛的我渾身直發抖。
我揮著手不停的打他,可是他就是不放開我,反而是更加使勁的啃咬。他用冰涼的手掌蒙住我淚水漣漣的眼睛,啃咬著、折磨著,我感覺有鮮血從嘴唇上流了下來,他才終於慢慢的鬆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