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當長鞭大落下來,一股氣力從上往下壓製下來,我雙膝彎曲差點就支撐不住跪倒在地。那狠戾的長鞭劃過我的手掌心,就像是刀子一般鋒利,一路刮過,感覺手掌快要被切斷。
我牙齒都快要咬碎了,難受的已經分不清眼前的景象,卻猶抓著長鞭,用盡渾身的力氣與它僵持著。
左丘翎直直的盯著我,眼瞳裏竟然多出了敬畏之色,他握著長鞭的手忽然狠狠一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更是痛恨加不解。
“別……別傷害他!求、求……求求你!”我幾近虛脫,雙膝裂痛,兩腿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
那一刻,死亡距離我真的好近好近,我仿佛看見了死神之手在像我招手。可是當我看見孤立無援的陸霂寒的時候,我不敢死,不敢丟他一個人在這裏。
我強撐著抬起頭,朝著左丘翎的方向看過去,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收回長鞭,消失了。
左丘翎走了嗎?我有些不敢相信,吃力的抬起眼睛,往著四周掃了一圈又一圈,他是真的不在了。隻有南喬握著個老式的手電筒,站在吊橋的另一邊,癡癡地呆呆的好像傻掉了一樣。
“他……他人呢?”我捂著自己鮮血直流的手掌,虛弱無比的問。
“……”南喬惶惶然的醒過來,這才發現左丘翎不見了,她反應還算快的,拔腿就追了出去,可是很快的又折了回來。
“他走了,我追不上。”南喬氣喘籲籲的跑到我麵前來,伸出手吃力的將我從地上扶了起來。我靠在吊橋上,南喬則迅速的從旅行包裏拿出了應急藥品,給我的手掌心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和包紮。
“他去哪兒了?”我綿綿無力的問。
就我我跟左丘翎對峙這件事情,若非立場不同,若非左丘翎執意要傷害的人是陸霂寒,我想我真的不會阻止他。看的出來,雖然他對雲冉的記憶不多,但是他對雲冉的心意卻是無人能敵的。無法報仇,他一定很難過吧?
“不知道。”南喬擦了把額頭上密集的汗水說:“這裏好熱,我們趕緊離開再說。”
我看向一旁昏迷不醒的陸霂寒,南喬會意,問道:“你自己能走吧?”
我試了試,勉強可以,於是點了點頭。
南喬道:“那你跟著我,我扶著他走。”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將不省人事的陸霂寒給扶了起來,“明樰,他是你什麼人啊?要你用性命相護。”
陸霂寒說過離開地宮之後,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所以他是我的什麼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我的什麼人,扯嘴角,苦苦的笑了出來,緩緩的吐出了一首歌的名字:“最熟悉的陌生人。”
南喬似懂非懂,看看我又看看陸霂寒,到底是沒有多說什麼,隻道:“我知道出口在哪裏,你跟緊我。”
我想到人魚燭還沒有拿到,要是就這樣出去,免不得陸霂寒還要回來趟險,忙說:“南喬,你先幫我把陸霂寒帶出去,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
“什麼事?”南喬不能理解我的舉動,擔憂道:“你都傷成這個樣子,就算有事還是等出去之後再說吧。”
“不行啊,”我堅決的搖頭,強撐著自己打起精神來,對她說:“我要去拿一樣東西,那東西對陸霂寒很重要。”
“什麼東西呀?”南喬皺起了眉頭,“那東西比你的性命還重要嗎?”
未必比我性命重要,但是對陸霂寒卻是很重要,畢竟他說那東西可以帶著他回家,我不能不幫他——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裏?
“人魚燭。”我淡淡的說,也扶著吊橋慢慢的挪動了起來
“人魚燭?”南喬停下腳步思索了起來,她對我比劃了一下,問我:“是那個東西嗎?”
我仔細想起那日在靈舍的情況,感覺南喬描述的東西,跟我那日所見的東西的確長的一樣,困惑的問:“你也見過人魚燭。”
南喬點點頭:“見過的,就在我和左丘翎碰見你們之前。”她說:“前麵有個石雕像,那雕像的手中就端著一根蠟燭,左丘翎好像認識它,就順手拿了下來。”
人魚燭居然被左丘翎捷足先登了,他現在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放過了我和陸霂寒,但是人魚燭在他的手中,這又是一樁令人頭疼的事情,可不能讓陸霂寒知道。
“既然拿走了,就算了吧。”我失落無力的說,隻能以後再想辦法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