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南喬是弱女子,他們不放在眼裏也就算了,我就不信陸霂寒和李昂會乖乖的讓他們燒死。
果不其然,當我看向陸霂寒時,隻見他麵色有異,低聲對李昂說了些什麼,李昂便屁顛屁顛的朝那個老人跑了過去。
看的出來那老人是眾野蠻人之首,李昂這麼跑過去,當然是被眾人給堵住了。麵對那些光膀子的莽大漢,李昂邪邪一笑,指著老人身後的巨人,優哉遊哉的說:“我們有辦法收拾它。”
旁的人可能聽不明白這話,但是老人家的反應卻是異常的明顯。他緩緩的拿開嘴裏含著的煙袋,精悍的目光像刀子一般睨了李昂一眼,悶聲問:“當真?”
一見老人如此反應,李昂越發是洋洋得意,聲音都飄起來了:“當然,你也不看看我大哥是誰。”
聽這話,老人的目光理所當然的就瞟向了陸霂寒。
陸霂寒對他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從一開始,老人看陸霂寒和李昂的目光,就跟看我和南喬是不同的,這下李昂說出可以收拾那個巨人,老人看向陸霂寒的目光越發的與眾不同。
他咳嗽了兩聲,隨口吐了口痰,揮手遣散開了擋住李昂的眾人,讓他上前說話。
李昂神秘兮兮的,壓低著聲音嘀咕了些什麼,我是一個字也沒有聽見。說完之後,老人唰的抬起眼睛,朝著我和南喬看了過來!
老頭那目光之陰寒,盯得我渾身一毛,大熱天的,又被迫站在太陽底下,渾身卻是涼颼颼的,說不出的冷。
我感覺這個老人的眼神有問題,心想李昂和陸霂寒不會在這種時候出賣我和南喬吧?
我擔憂的望向南喬,卻發現她神色如常,好像對老人的眼神渾然不覺。
我試圖提醒南喬,卻見那老人招來一個管事的,用方言跟他嘰裏咕嚕的吩咐了些什麼。那人找來剛才堵我和南喬到寨子裏的糙大漢,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們就彪悍的走了回來,押著我和南喬往山下去。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心想他們是不是要把我和南喬押到別的地方燒死?總覺得他們押著我和南喬離開,是因為李昂剛才跟老頭說的話。
我眼睛一直停留在陸霂寒的身上,試圖在他的身上找到答案,卻發現他也轉過身來注視著我。
他的眼睛比往常的任何時候都要柔軟,我無法在他深深的眼瞳裏看到答案。仿佛是生離死別一般,走了好遠,我也無法收回目光,隻隱約的看見陸霂寒張了張嘴,好像用唇語跟我說了些什麼,可惜我沒有看清楚,就被那押著我的糙大漢給擋住了。
那兩個糙大漢,將我和南喬重新押回到了剛才被他們堵住的山口,粗魯的推著我們,用方言恫嚇了幾句。不需要聽懂,看他們的神情,也知道是叫我們有多遠滾多遠。
我心中十分的困惑,他們剛才明明說要殺死我們,為什麼又突然的放我和南喬走呢?想到陸霂寒最後用唇語說的話,到底是什麼呢?
遠遠的離開了那個山口,我才敢問南喬是怎麼回事,剛才的經曆真的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南喬一笑,真像花兒一樣美,“多虧了你那位朋友,是他給我們解了圍。”
她說的是陸霂寒嗎?我越發不解:“你什麼意思啊?”問完,才想起來南喬是聽得懂他們講話的。
南喬說:“跟在那老頭身後的怪人有問題,估計隨時可能會在寨子裏生事,弄不好整個寨子的人都有危險。你的朋友承諾有辦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條件是讓老頭先放了我們倆。”
原來如此,怪不得老頭前麵說要殺我們,後麵又把我們放掉了。看來是我誤會陸霂寒的意思了,還以為他派李昂去跟老頭嘀嘀咕咕,是出賣我們呢。
我感到慚愧,遙望著自己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陸霂寒在那裏怎麼樣了?
莽莽叢林當中,雖然離開了單家的範圍,但是山路難行對像我這樣一身傷的人來說,也是不小的考驗。幸好路上南喬沒怎麼催我,不然真不曉得要怎麼辦才好。
後來趕路時我問南喬那個巨人是怎麼回事,她說那是屍中之王很厲害,詳細的她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她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對我八卦了一句,說陸霂寒是特意為我到這個寨子裏來的。
“為了我?”我不免苦笑,嘴硬道:“他怎麼會為了我來這個鬼地方呢?他就是不趕巧,叫單家的人碰到了而已。”
南喬嫣然一笑,“我聽見那兩個莽漢的對話,大概是因為你那朋友看見我們被堵住了,所以特意趕上來幫忙的。今天幸好是碰見了他,不然我們倆說不定真要被燒死在寨子裏。畢竟這個地方如此偏僻閉塞,要真是被燒死了,外麵也不會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