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不好,我不跟他一般計較,吐吐舌,快步的跟上了他。
老蘇看也不看我和齊衍,用蹩腳的方言跟那個彎腰駝背皺巴巴的老向導說著什麼。幾分鍾之後,他才走過來,瞪了齊衍一眼,對著空氣說:“走啦,車已經請好了。”他一邊走還不忘嘀咕:“還趕我走,趕我走了,你們去墳嶺,我看去墳墓還差不多!”
我忍不住好笑,齊衍繃著臉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
我們一起上了一輛紅色的麵包車,老向導坐在副駕上,我們三人則擠在後麵,老蘇還在生齊衍的起,硬是把我塞在了中間。
車上他們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凝重,所以我也不敢先開口,怕說錯什麼話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那輛麵包車一路向東開了有兩個多小時,已經是把我們帶到了深山之中。
開車的司機跟那個老向導說到了地,我看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不禁納悶。前麵古樹莽莽,枝葉相交,遮天蔽日的,車子停在這裏,驟然感到一股陰涼從下往上直往身體裏鑽。
我打個寒噤,低聲問齊衍:“這是到哪兒了?”
“龍山。墳嶺就在龍山深處。”齊衍表情凝重的說。
我們下了車之後,老蘇給了兩百塊錢那個司機,他開著車一溜煙的就跑了。
我心想,他不等我們嗎?就這麼跑了,我們出去的時候怎麼辦啊?
後來步行進山,齊衍和那向導去前麵探路,我和老蘇一起,聽他漏出來的話的意思,他們居然沒有打算活著出來!
我一聽這話差點暈了,這孟家的就算是替鬼差辦事,那也得講道理不是,他們千裏迢迢的跑去我老家綁架我姑姑,然後我們一夥人老實巴交的千裏趕來,居然還不讓我們活著回去,那也太不講理了吧。
老蘇示意我冷靜,生怕他說漏嘴的事叫齊衍聽見了,壓低聲音對我說:“你別忘了南喬姓什麼?她姓孟,是孟家的人!據我打聽的消息說,南喬當初可是繼任族長的首要人選。結果她死在了齊衍的身邊,你說人孟家那麼大的家族,人家能善罷甘休嗎?”
所以,為了替孟南喬報仇,他們孟家人就策劃綁架了我的姑姑?那孟雅派人綁架我,要殺我滅口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想到接下來的危機,我情緒不免煩躁,焦灼的問:“南喬到底是怎麼死的啊?”之前我一直以為我認識的南喬就是齊衍喜歡的南喬,昨晚聽老蘇那麼一說,我估計自己是弄誤會了。所以我現在可以確認南喬是去世了,並且去世的時候齊衍不在她的身邊,那麼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呢?是不是也跟齊衍有關係啊?
老蘇歎息著搖頭,“我也不知道,老齊他隻字不提。”
“那她是什麼時候死的,你總知道吧?”我又問。
老蘇抬起腦袋,想了半晌,具體日子他算不清楚,隻說:“有八九年吧。”
“八九年?”我感到震驚,“過了這麼久才想著報仇,這是什麼意思啊?”
老蘇表示也搞不明白,說可能是孟家內部出了問題,所以才會突然想起這茬子事。
我琢磨了半天,不知道這個內部出了事是什麼意思,之前我被他們孟家的大小姐“孟雅”派人綁架了,她的架勢是要取我的性命;昨晚在王家鬼村,歡歡又拿我要挾陸霂寒,說了陸霂寒打傷了她的六婆,還說陸霂寒要娶她的姐姐……孟家的這趟水真是越來越深,越來越複雜。
這間中的細枝末節我暫時捉摸不透,齊衍和那個老向導也回來了。
老向導說前段時間發洪水,通往墳嶺的唯一一條主路坍塌了,至今也還沒有疏通出來。如果我們堅持要到墳嶺去,隻有一條路可以走,說到這條道路,老向導有些猶豫。
“您不妨直說。”齊衍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