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毛骨悚然,一直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走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歡歡帶著我們一路往東,她徑直進了一家旅館一樣的房子裏,把我和齊衍晾在了外麵。
齊衍跟我說墳嶺有好幾個姓氏,但是孟家是這裏最大的家族,他們都以孟家為首,所以孟家人好比是這裏的皇帝,說一不二。
而孟家經過幾百年的繁衍,支係龐大,目前掌權的人是南喬和歡歡的奶奶,準確來說是姥姥,因為南喬的母親是族長長女,她是繼任族長的首要人選,她不能外嫁隻能招女婿上門。在上門女婿這塊的把關上孟家人也是很嚴,畢竟族長長女若是誕下了長孫女,那她也將會被納入繼任人的人選當中,南喬就是孟家的長孫女。
這些事之前我在老蘇哪裏了解過一些,現在齊衍又跟我說了一遍,感覺出入不大,可我腦子混亂也沒記多少。本來還想問詳細點,歡歡拿了幾把鑰匙領著我們走進側門,走過不大的院落,後麵一棟兩層的木樓映入眼簾,看起來有很多房間。
歡歡帶著我們走向二樓,給了我和齊衍各一把鑰匙,“我已經跟六叔講了,你們是來找奶奶的,他會通報上去,最遲明天下午你們就能收到回複。”
“那你去哪裏呀?”我記得我和齊衍都沒有跟歡歡提過,我們是到墳嶺幹嘛的,她怎麼知道我們是來找她奶奶啊?
歡歡目光一轉,一眼看出我的困惑,抿抿嘴說:“那天晚上跟我一起的二叔和家明哥你都記得吧?他們當時就是奉了命令,到江城找姐姐。”歡歡意識到自己又在齊衍麵前提到了南喬,眼神下意識的就看向了齊衍,見他還好,才說:“上回我跟你講過的,陸霂寒打傷了我六婆,要挾奶奶交出姐姐,不然他不會放過我們孟家人——”
“陸霂寒在找你姐姐?”齊衍狠狠的吃了一驚,看向我:“他找南喬做什麼?”
我表示一無所知,歡歡說:“我聽家明哥說,那個陸霂寒八成是看上我姐了,想娶我姐。”
“瞎說!”齊衍比我激動,“他不知道南喬已經死了嗎?”
“是,全孟家的人都知道南喬死了,可是一個星期以前,六婆感知到了姐姐的靈氣,既然如此她怎麼可能已經死了?”歡歡據理力爭,齊衍臉色鐵青,繃著五官氣的快要炸掉。
我吞了口氣,低聲道:“這當中肯定有誤會,陸霂寒跟我講過他不會娶別的人,他找你姐姐肯定另有原因。”
齊衍似乎氣的不是這事,他大聲道:“你說你六婆感知到了南喬的靈氣,這事靠譜嗎?”
“當然靠譜。”歡歡很篤定,“你也知道南喬雖然跟你離開了孟家,但是她是家裏的長孫女,是有資格繼承族長之位的,你以為奶奶真的就會那麼容易放她走嗎?”
齊衍像是想到什麼事情,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沉默。
歡歡說:“前幾年我在外麵讀書,媽媽深更半夜打電話給我哭著說,姐姐的司命燈滅了,她說姐姐可能……”她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猜測這個司命燈可能是跟南喬性命相連的,因為南喬死了所以燈滅了。
“可是前幾天,司命燈居然閃了幾下!”歡歡轉頭逼視著齊衍,“你說為什麼?”
齊衍仍舊是沉默,應該是南喬再次刺痛他了吧。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歡歡又說:“那時候二叔和家明哥同時的出現在江城,他們看見你們倆出雙入對住在一起,猜測你會不會是整容過後的南喬?所以他們拿手帕試探你,事後二叔說你不會是南喬,家明哥也否認了。”
真想不到原來當時在酒吧外麵,他們幾個人安的是這個心。我深深吸了口氣,歡歡如果不說,我真是一輩子都想不到“整容”這件事上。
歡歡還說:“他們又同時離開了江城,而我也失去了你們倆的行蹤,所以就一個人回來了G省。後來在跟你一起去王家鬼村的路上,聽你說你姑姑被人綁架了,我以為是二叔和家明哥做的。剛才我找六叔問了,原來帶你姑姑回來墳嶺的人是長安和長寧。”
“長安和長寧又是誰呀?”我難掩激動的問。
歡歡淡淡的說:“是六婆的嫡親的孫子,也是替奶奶辦事的人。”
“那你知道孟雅是誰嗎?”我一直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找人綁架我,還要殺我滅口。
“她是奶奶選定的繼任族長之一,她為什麼綁架你我不知道,等你們去了孟家大可自己問她去。”說完歡歡就走了。
齊衍喃喃了一句,“我大概知道她為什麼要傷害你。”
我追問齊衍是因為什麼,他不肯告訴我,說等見到了孟雅他會替我討回一個公道。
我感到無語,鄭重其事的跟他說,我不要什麼事情都要他去替我做。
他衝我笑笑,“誰叫你總讓人放心不下呢。”感覺他就是委婉的說我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