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衍現在在哪裏?”南喬母親不緊不慢的問。這也正是我關心的問題,立馬打起了精神。
長寧揪揪嘴應道:“他不想見老太太,所以還在上莊子裏——”她皺眉不快的說:“那些老鼠又往村子裏竄來,今天已經是交出南喬的最後日期了,老太太到底是怎麼商量的?”
“嫚姨,喬喬她到底——”提到這事,長安也有些為難,話到一半還是哽了回去。
南喬母親領會長安未說完的話,厲聲說:“喬喬沒死,她也不會死!”她的手在發抖,卻極力的抓著,生怕被人發現,反而是掐的我肉疼。
長寧快言快語,“既然沒死,那她自己闖的禍——”
長安咳嗽了一聲,長寧隻好閉了嘴。
南喬的母親情緒有些低落,黯然的說:“陸霂寒的事老太太和幾位掌事姨娘自然會處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會置六姨於不顧,你們隻管放心。現在家族裏正是用人之際,你們都機靈一點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
長安和長寧非常默契的點頭:“我們都聽您的,嫚姨。”
南喬母親點點頭:“你們先去把孟雅的事處理好。”
長安和長寧走了之後,南喬的母親直接帶著我到了上村落裏(孟家族人居住的地方),我以為那裏也是老鼠遍地情況會很混亂,沒想到那裏一片安寧,一問之下才知道是單家的人到了,把陸霂寒攔在了下村落。
原來單家和孟家世代都是姻親的關係,孟家族長的夫婿絕大多數都是姓單,而單家的後人的主要責任就是保護孟家的安危。他們居住在墳嶺的外圍大山之中,一旦孟家出什麼事,第一個趕來的一定會是單家的人。
現在單家的人來了,陸霂寒他應付的過來嗎?
該死!我鉚勁朝著自己的腦門打了一巴掌,這種時候,我居然還擔心他,他跟個惡魔一樣,有什麼可擔心的。
“不疼啊?”身後有人打趣了一聲。
齊衍!我一回頭,果然看見他雙手叉著腰,大大咧咧的站在我的身後。看見他的那一秒,我眼眶徒的就熱了,他朝我走來,衝我笑:“死丫頭,你幹嘛這麼打自己呀?”
當著外人的麵能不能別這麼叫我啊?我暗暗吐槽,漲紅著臉,低頭說:“有……有蚊子。”
齊衍揉揉我的頭,對著南喬母親尊敬的問了聲好。
南喬母親溫柔一笑,對齊衍的態度比我想象中的好,她說:“老太太已經同意動用蝶蛹,不過我聽說孟雅她——”
齊衍似乎知道南喬的母親要說什麼,一口打斷了她:“那個蝶蛹不成熟,又吸取了那麼多無辜女人的性命,太過邪祟,我擔心它會反被蕭清漪控製。”又說:“石窟洞的蝶蛹已經有百年之久,是最成熟的,它是我們的不二選擇。”
南喬的母親想想有道理,不假思索的說:“那我們這就過去。”
我必須要跟齊衍問清楚這事,忙阻攔住,對齊衍說:“我想跟你單獨聊聊。”
齊衍看看南喬的母親,她笑笑,說了聲去村子裏找個人,便先離開了。
我跟著齊衍走到村口那棵大槐樹下麵,他見四下無人靠近我,摸著我的頭發,低頭溫柔的詢問我陸霂寒有沒有為難我?
齊衍離的我很近很近,他男性的氣息急促的噴薄在我的臉上熱乎乎的,惹的心髒“噗通”“噗通”的跟著跳亂了節奏。
我有些緊張,神經微微愣了愣,故作輕鬆歡喜的說:“沒……沒啊,他能我為難我什麼?”心卻因為想到他而被扯的生疼。如今他成了我身上的一道傷口,要多久才能愈合結痂呢?
“是嗎?”齊衍毫不掩飾的笑,“那就好。”
我在想我和齊衍從踏進墳嶺,他就一直愁眉苦臉強顏歡笑,現在他狂放不羈大大咧咧的又恢複了本色,是不是因為他可以、也即將救活南喬呢?
如果他救活了南喬,那他們師徒未完的情緣會怎樣?他跟我之間的約定又該要怎樣?
我心緒紛亂,低頭,看見自己的小腹,突然忍不住自嘲的笑了出來。像我這樣一個女人,到底是怎樣的異想天開,居然想要嫁給齊衍,配的上他麼?
“怎麼了?”見我神色有異,齊衍微微皺了皺眉,“陸霂寒真的沒有為難你?”
為難了!怎麼沒有為難呢?可是要我怎麼說,難道讓我告訴齊衍,陸霂寒不要我了,甚至也不認我肚子裏的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