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隻顧著討好左丘翎,都沒有時間看我,不耐煩的說:“當然,還不止一個人。”她扭臀貼向左丘翎,“我們這兒的人都叫那車為‘鬼車’,說是從陰間開上來收魂的,好些看見那車的人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病的不能動。”
說起這些,老板娘似乎很害怕,油膩膩的手拍著胸脯直怕怕。
左丘翎坐的筆直的身體微微往後倒了些,淡淡的問:“是東南方向的那座山嗎?”
“鵲山?”老板娘直說:“可不就是那地方,本來就邪,現在出了鬼車這事,那地方就更邪了。”
鵲山?我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心想自己以前是不是來過這裏啊。可是思考了半天,又全然想不起來,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吃過飯,我主動去買了單,出來之後左丘翎提出要去拜訪那些見過鬼車的人,我一下子傻眼了,我們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而且看見鬼車的人住的那麼散,我們怎麼去找啊?
左丘翎決定了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理會我,說要去就要去。沒辦法,他在餐館裏已經向老板娘打聽清楚了情況,既然他堅持要去,我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他。
左丘翎給人的感覺就是挺淡漠疏遠的一個人,有時候甚至有些蒼白陰鬱,像吸血鬼一樣,普通老百姓看見他肯定不會主動靠近。
現在他這幅形象反而是幫了他,那些被拜訪的村民,一看他都有一種“一瞧就是高人”的表情,讓人不經想,他以前是不是就是天橋擺攤的術士小哥。
左丘翎相繼找到那幾個看見鬼車出沒的村民家中,跟老板娘說的相差不多,一個個病病殃殃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不過知道左丘翎是“高人”他們都像是看著救星一般,搜腸刮肚將自己的所見所聞都一一詳細的告訴了左丘翎,生怕遺漏了什麼耽誤“高人”救他們。
從他們的描述來看,他們看見的是同一輛車,都是半夜開往深山,碰見鬼車出沒的地點也相差不遠。
他們當中有膽子小的,半夜看見車自己就避開了,但是有一個大哥膽子大啊,他看見客車在山間出沒,出於好奇就招手,誰知道那車還真的在他身邊停下了,隻不過停穩之後他發現,那車裏麵空無一人,連司機也沒有!
這情況可把那大哥嚇慘了,現在跟我們講述當天的情況,還嘴唇發抖大熱天直往被窩裏鑽。
左丘翎打聽清楚情況,心裏多少有些數,他臨走時裝作道行很高的,給他們每人化了一碗香灰水,外摻了一點他自己的血,叮囑他們的家人說這水喝下去,這病明天準好。
這些見過鬼車的人都是家中的頂梁柱,家人一聽能治好,當然是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把水端去給他們喝,還對左丘翎千恩萬謝要留吃飯。
拜訪完最後一個見過鬼車的村民,的確是到了要吃晚飯的一點,村民熱情相留左丘翎沒有答應。
出來看見太陽落到了山的那邊,我不免感歎,一天就這麼折騰完了。本來按照正常的,我現在都在江城了,陸霂寒是好是歹的事情也該弄清楚了,可是平白無故遇到這事,真是無可奈何。
“左丘翎,你那治病的藥是糊弄人的吧?”我有氣無力的問。
他不搭理我,徑直往村口走去。
這態度,真心很欠揍。
我咂咂嘴,不滿的跟上他,“你如果要裝聾作啞,就一直裝下去好了,別一下好一下壞的,教人討厭。”
可能是我說的話觸痛了他,他回頭瞟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的人恨不得挖了他的眼珠子,“明天如果你命還在,可以來這些村民家看看,就知道我是不是糊弄人。”
“切!”我吐舌,才沒有那麼無聊呢。“你現在準備去哪兒呀?”
“鵲山。”左丘翎大步開走。
“你真相信鬼車在鵲山啊?”村民隻是碰巧在鵲山撞見鬼車而已,保不定它不是經過哪兒。“可是綠蛇是信物,它都沒有帶我們去鵲山呀。”
“綠蛇護主,不甘心帶我們去。”
這麼玄乎?這綠蛇死都死了,被我利用一下就利用一下,幹嘛這麼倔啊?我看著在地上慢慢蠕動的綠蛇,忍不住上前去踩了它一腳,“那它對我們沒有用了,可以處理掉了吧?”它給我造成的心理驚悚我忘不了,早就不想再看見它了。
“它雖然不甘心帶我們去具體的位置,但是它還有利用價值,先把它收著。”左丘翎說的收著,就是叫我自己把綠蛇收起來,我當然不願意,撒開腳丫子就往前麵跑,隻想跟著惡心的綠蛇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