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神經緊張的緣故,乍然聽見這聲音我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去,隻見君墨一襲白衣,飄飄然的站在我的身後。
“君……君墨……”看他的模樣,我怔楞的眼珠子快掉地上了。
君墨溫笑笑,點點頭:“明姑娘,可真是稀客。”
“額……”我低首,很有些尷尬,真的沒有想到會在酒吧裏碰到君墨。“你……怎麼、怎麼在這兒呢?”他一身古裝打扮,難道就不怕店裏的客人議論,影響做生意嗎?
話說既然君墨在這兒,那陸霂寒必然也在這兒吧?
我眼角餘光不自覺的在酒吧裏麵瞟,惴惴陸霂寒是不是正坐在某個我看不見的角落裏注視著我?想到這兒,我直了直脊背,深呼吸挺了挺胸脯,要真是注意著,那可千萬不能讓他看見我垂頭喪氣的樣子。
君墨似乎並沒有意識他的打扮跟這裏格格不入,但笑不語,溫文爾雅的招呼我到裏麵人少的位置坐。
我來這兒是想知道陸霂寒的情況,又不是來喝東西的,坐就不用了,正要開口跟他道明原因,他卻說:“明姑娘,我正好有事找你。”
有事找我?我困惑,如此也隻好勉為其難的跟著他進去了。
一路走過去,那些客人看到我們的反應都十分正常,好像君墨這個樣子對他們來說習以為常,我真是不能理解到底是為什麼,要不是心裏揣著事,我真恨不得直接問出來了。
我拘束著坐下,調整呼吸,靜等君墨開口。
君墨溫溫笑,猶如和風,“明姑娘稍坐片刻,陸公子有東西讓我代為轉交,我這就去取來。”
“什麼東西呀?”一聽是陸霂寒讓轉交的,我就坐不住,這就是他說找我有事的“事”嗎?
君墨笑笑先離開了,沒一會沈佳臣給我端了一杯檸檬水過來,客氣的跟我打招呼。看到檸檬水我頗有些感概,原本是想問問他李昂和琳琅的情況,可是話到嘴邊也沒問出來,隻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他張望四周,似乎想對我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垂頭喪氣的走開了。
我雙手握著玻璃杯,想不明白,陸霂寒有東西為什麼不自己交給我,要讓君墨轉交呢?
“這就是陸公子讓我轉交給明姑娘的東西。”我正發呆,隻見君墨緩緩的將一個檀木盒子推到我的麵前,一股淡淡香味沁人心脾。
我看著那精致的雕花盒子,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仿佛它是咬人的東西,令我神經緊張,手指頭都有些輕微的顫抖。
我不曉得那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眼睛往著四周瞟了瞟,輕聲詢問:“他人呢?”
君墨唇邊的笑意一點一點凝固,幽幽歎道:“明姑娘何不先看看那是什麼東西。”
我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看了看君墨,並沒有看到有用的訊息。心跳加速,越發緊張起來,隻得深呼來調整,手指也慢慢的摸到盒子上,緩緩的打開了它——
“是它?”看到裏麵的東西我鬆了一口氣,但很快的又凝重起來,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啊?”
君墨微微搖頭,“陸公子托付代為轉交,我不過是照做而已。”
我的手抓著盒子裏的東西,身體不由自主的癱在了座位上,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來陸霂寒到底是什麼意思。
因為這個精致的檀木盒子裏頭裝著東西不是別的,而是當初我在鬼市花“重金”買的那個紫檀木的梳子,那時我笨拙而又局促的將它送給陸霂寒以示感謝,我以為他肯定隨手扔掉了,沒有想到他一直留到了現在,更沒有想到他會把它退還給了我。
這是什麼意思?我真的不知道,隻隱約記得學生時代,分手的情侶會互相退還曾經送給彼此的禮物,陸霂寒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他人呢?”我心裏一疼,霍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也許所有的打聽都不如我見他親自詢問。
君墨落寞的說,“明姑娘來遲了,陸公子他——”
“他怎麼了?”我心驚肉跳,一想到那天他吐血的樣子,我腦子裏一陣陣的暈眩,抓著桌沿難以置信,陸霂寒他該不會是已經被我給氣死了吧?
“明姑娘來遲了一步,陸公子他……他昨晚就已經走了。”君墨低首有些慚愧。
“昨晚……走了?”我不解,“他去哪裏了呀?”
我按著心口暗暗鬆了口氣,幸好隻是走了,不是別的什麼難以挽回的結果。
“回家了。”君墨看著我說,“明姑娘想必知道陸公子的身世來曆吧,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