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臣雖然知道我跟陸霂寒的關係,但是他無法信任我,沒有繼續往下說,很別扭的扯開了話題,“你既然是在附近迷路了,我是騎車過來的,我捎你回城吧。”
“沈佳臣!”我有些激動。他可能是我知曉真相的唯一途徑了,我不想放棄渺茫的希望,強勢的將他攔了下來:“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把他們害成了這樣?”
對我的舉動,沈佳臣麵露惶恐,他為難的看來看了看我,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
我跟沈佳臣明顯感覺周圍的氣氛不對了,臉頰上涼涼的,周圍的風也帶著一股寒意。夏夜裏出現這種現象可不妙,尤其是現在是還在荒墳野地裏。我提心回頭,拿電筒照了過去,看見是一團沒有輪廓的黑影,站在我的身後,沈佳臣顯然是看見他才打住的。
我一眼就認出來他是誰,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微微怔住。
“老……老板!”沈佳臣結結巴巴的打招呼,悄悄的看陸霂寒。
“你先回去。”陸霂寒冷冰道。
沈佳臣膽小,聽陸霂寒這麼說,他猶豫的看了看我還是走了。我能感覺到陸霂寒不對勁,想把沈佳臣留下來,可是他跑的比兔子還快,才眨眼的功夫這裏就隻剩下我跟陸霂寒兩個了。
“你……你怎麼樣了?”我悄悄看陸霂寒,一團沒有輪廓的黑影,隻覺心隱隱作疼。
陸霂寒不帶一絲感情的問我:“你怎麼又來了?”他將食盒丟給我,更是嫌棄:“我不吃你做的東西。”
我原本是想好好的跟他講會話,可是他這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實在是可氣,好像我欠他五百萬一樣,我按耐不住了,氣道:“陸霂寒,我跟你有仇嗎?”
“有!”他回答的還真是幹脆。
我冷笑,感到累,索性問:“是什麼仇,你不妨說給我聽聽。”
“好啊。”陸霂寒黑影落地,像是人的影子落在地上不再晃動。
我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洗耳恭聽,倒想看看他能編造出什麼來。
陸霂寒半天沒有出聲,我叫道:“你說呀陸霂寒,我等著聽呢。”
我的叫聲在荒野裏回蕩,可能是提醒到了他吧,他冷冷一笑,“果然,明樰乖巧溫順,怎麼會用這種語氣跟人講話。”
“明樰乖巧溫順?”我將這話在心裏反反複複的琢磨了很多遍,不明白陸霂寒這是什麼意思,盯著他等他解惑。
“與我相戀的那個明樰已經死了,你知道吧?”陸霂寒的聲音不帶一絲的感情,聽的我忍不住大笑,都笑出了眼淚,“陸霂寒,你這是咒我嗎?”
“我咒你?”陸霂寒嘲笑出聲來,言語冰冷:“孟南喬!我當然會咒你,沒有一刻停止過!”
“孟南喬?”這個隻聞其名,從未見其人的熟悉名字,讓我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她的名字會讓我想到齊衍,想到齊衍,我就遏製不住內心的悲傷,那是我一生隻能深藏而彌補不了的遺憾。我仰了仰頭,難過道:“陸霂寒,你不想見我,我現在就走,別說些爛七八糟的事添堵。”
“不,孟南喬!”陸霂寒落到我的麵前,堵住了我要離開的路,“你是怎麼霸占住明樰的身體,一步步占據她的生命的,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啊?”陸霂寒咄咄逼人的氣勢,讓我不知不覺雙眼已經是噙滿淚水。
“孟南喬,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陸霂寒又朝我逼近了一點,“石窟洞裏的事情你真的忘得一幹二淨了嗎?”
“沒有,”我說道,仰了仰頭,“之前是一點也不記得,那天在你準備跟我求婚的飯館裏,我想起來了一些。隻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將我和南喬扯到一起?”
其實我不是傻瓜,說這話的時候,我更多的是想要去逃避。
自從知道南喬的存在,經曆了墳嶺的事情,關於我跟南喬的關係,關於齊衍對我好的緣故,我不是沒有想過。當姑姑帶我離開G省,卻不願對我提及哪裏的事情,當南喬的母親想要利用我救活她的女兒……當這種種的事情都跟我扯上關係的時候,我不是沒有多想,我隻是害怕麵對殘忍的現實,但是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陸霂寒會主動的提起這件事情。
我以為我不提,它就會成為我心裏的秘密,直至腐爛。
“在墳嶺,當我知道他們要害你的時候,我拚盡了全力去救‘你’,我也以為我救下的是你。”陸霂寒頓了頓,自嘲的笑,“可是我一想再想,齊衍費盡心思的接近你,利用你去保存孟南喬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絲生機,當他終於有希望利用你救活孟南喬的時候,他又怎麼會幫助我救你而放棄孟南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