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瑾承離開會展中心,和秦勁約在了很少有人去過的小巷子裏麵的一家茶館。
這裏是高高的圍牆,雕花的屋簷,歲月和風雨磨損了當年的風光,巷子裏的老房子保存著曆史的痕跡,卻坐落在被遺忘的路。
賀瑾承到的時候,秦勁已經坐在茶館的桌邊,泡了一壺茶。
見賀瑾承過來,秦勁衝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兩人都不是愛說的性格,因此,每次見麵都是有事說事,直接了當。
“昨天追查到的信號顯示,他出現在海城附近,但信號消失得很快,我們沒能及時截獲。”秦勁說著,從旁邊的文件夾裏拿出一打厚厚的資料,
“從你委托我關注開始,收集到的資料都在這裏了。”
賀瑾承臉色陰沉地看過去,一張一張,統統昭示著,判定他死罪的那個人還活著。
“多謝了,我從國外回來海城,他一定時時刻刻地盯著我,你這邊還要多留意一下。”
秦勁不苟言笑,但軍人出身的經曆讓他十分看重每一次承諾。
“放心,該做的不會少,你自己也小心點。”
“嗯。”
賀瑾承時不時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秦勁原本眺望遠處,但腦中的疑惑總是讓他欲言又止的,看向賀瑾承的目光斷斷續續。
賀瑾承察覺得分明,問道,“還有其他事?”
“上次你帶過去的那個女人,”
賀瑾承眯了眯眼,說,“怎麼了?”
秦勁喝了口茶,目光直視對方,“她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賀瑾承沒有多想,池鏡窈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進監獄這件事,幾乎全海城圈子都知道了,當初常許凡也是這樣評價她,現在不照樣改變了看法,客客氣氣的。
賀瑾承不緊不慢道,“她原生家庭不好,有些事你我都不好評價。”
秦勁沒有理解賀瑾承的意思,他還以為賀瑾承至少已經調查清楚池鏡窈的經曆,所以才給出這樣的解釋。
有些事說得太多反而不好,秦勁不動聲色說,“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局裏了,這些東西,看完記得燒毀了。”
賀瑾承應了一聲,不過半個小時,茶室裏的火爐裏積攢了些許煙灰,賀瑾承隨後離開,仿佛沒有來過一般。
晚上,賀文升為賀氏與關家的合作大設宴席,包下了一整層百麗酒店。
關芸傾換上了一身拖地長裙,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微卷的長發盤起,遊走在眾人之間,笑容得體。
賀夫人和一些圈子裏的夫人朋友在旁邊說笑,不知哪位說起自家兒子的婚事,話匣子大開,
“要我說啊,找兒媳還是要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我家那個,前幾天帶回來一個娛樂圈的,打扮得花枝招展,和咱們根本不在一個水平上。”
“是啊,咱們這個階層,還得是商業利益牢固,別管其他,錢,一定要是擺在明麵上的充足。”
賀夫人喝了口紅酒,對上那位夫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