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坐在沙發上,看著賀瑾承離開歎了口氣,“沒想到,他還真是陷進去了。”
“是啊,單槍匹馬地就想開車往南山跑,”常許凡應和著,“要不是秦勁眼神好看到他後腰的那把槍,可就出大事了。”
他們和賀瑾承的關係,注定了會首先為他著想,而不是為了一個他喜歡的女人讓賀瑾承深陷萬劫不複。
幾個人在客廳等了半天,賀瑾承依舊沒有出來。
秦勁看了眼手表,已經過去將近十五分鍾了,他對上蕭明的視線,兩人都覺得不好,趕緊跑到衛生間查看情況。
果然,衛生間空無一人,隻有一樓旁邊過道的窗戶半開著,賀瑾承早就離開了。
“這家夥,還真是豁出去了?”常許凡慢了一步看到現場,眉頭緊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不管怎麼樣,他肯定自己去南山那邊了,”蕭明道,“老秦,趕緊安排人過去看看,別真出了什麼事。”
秦勁轉身離開,拿著手機安排下去。
此刻,白名已經開著車子行駛在了高速上,後座上,賀瑾承正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將一身防彈衣穿在身上。
“安排好了嗎?”賀瑾承將扣子扣好,向來冷峻的麵容變得更加謹慎。
白名點頭,“已經派了人手加大力度篩查,南山那片地方太大,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賀瑾承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地將手槍別在腰後,看向窗外,不知在思索什麼。
池鏡窈覺得很疼,除了手上,身上也很疼。
她睜開眼睛,屋子裏已經昏暗下來,隻有床頭開了一盞小小的燈,燈光微弱。
她掙紮著費力坐起來,手上被貼了兩個醫用膠帶,似乎被紮了針孔。
她正懷疑是不是被人注射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心底突然慌亂,房門就被打開,楚晴端了一個托盤走進來。
“別亂動,你剛打完針,喝點粥吧。”她將托盤放到床頭櫃,轉身就要離開。
池鏡窈叫住她,“你給我打了什麼?”
她聲音裏帶著幾分質疑,楚晴回頭,向來沒有什麼情緒的眼眸中帶了幾分安慰,“一些緩解低血糖的藥。”
“還有,你身上有幾處擦傷,剛給你上過藥了。”
池鏡窈眼中帶著疑惑和探究,“你把我弄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哦,不對,是你背後的人,要拿我做什麼呢?”
楚晴眼神似乎瞄了下右側的死角,沒有說別的,隻是將手裏的藥放在粥邊。
“吃了吧,想別的也沒用。”
“你背後的人是誰?”池鏡窈趕在她關上門之前叫住她,目光鎖定在楚晴身上,“我得罪的人不少,但凡有身家利益的,抓到我都不會用這種方式對待我。”
池鏡窈動了動仍舊酸疼的手臂,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你背後的人難道是因為賀瑾承才對我下手嗎?”
池鏡窈注意到楚晴的身體明顯繃緊了一下,縱然隻有一瞬,她仍舊捕捉到了。
仍舊空蕩的房間,池鏡窈費力地端起那碗粥喝了兩口,真難吃,是不是外國廚子做的?
賀瑾承的車子先行開到了南山郊區的一處房子,這裏是賀氏還沒有開發完的地段,是未來兩年賀氏重點發展的項目。
他的人加上秦勁派的便服在這裏挨家挨戶詢問,但南山太大,除了有人住的地方,還有一些工廠和廠房,無疑不是耗時耗力。
池鏡窈接著在房間裏被困了兩天天,每天她都能見到楚晴和那個在男裝店裏的店員。
兩個人輪流給她送吃的穿的,甚至她去衛生間都要在兩個人輪流陪同和監視下。
短短幾天的時間,縱然有吃有喝,池鏡窈還是瘦了一圈。
因為一直在屋子裏沒有光照,她原本白皙的麵孔變得蒼白起來,整個人都失去了精力。
第三天的早晨,池鏡窈再接受不了這種監視和虐待,她已經注意到衛生間這棟房子的格局,她所在的房間是二樓,這兩天她順著陽台看過去,四周環繞的都是大山,但她根據陽光的走向判斷了方向。
哪怕不能走出去,也不能在這裏幹等著,賀瑾承如果發現自己失蹤一定會來找她。
可是已經幾天過去仍然沒有消息,不是她所在的地方太隱蔽定位不到,就是賀瑾承沒有把自己放在心上。
鑒於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太小,池鏡窈直接把它排除掉了。
她的手機早就被人收走,賀瑾承唯一能定位的東西也不知去向,池鏡窈看著這個她已經待了好幾天的熟悉的房間,心中煩躁不已。
楚晴照例在早上八點給池鏡窈送來了早餐,池鏡窈目光呆滯地注視著前方,仿佛沒有看到她一般。
楚晴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吃點東西吧。”
她轉身就要離開,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小小的房間度過一個又一個漫長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