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絮岑陪池鏡窈吃了午飯,剛離開不久,池鏡窈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池鏡窈看向屏幕,竟然是白名的號碼。池鏡窈臉上帶了些疑惑地接通,電話那頭,白名著急的語氣出來,
“太太,不好了,賀總在工地被車刮蹭到了,現在正在手術室。”
池鏡窈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連忙馬上外套,換上鞋子就出了門。
池鏡窈到醫院時,手術室門口隻有白名守著。
她立刻跑過去,看向白名,他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頭發也亂糟糟的。
“賀瑾承怎麼樣?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白名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帶著自責,“都是我的失職,賀總今天原本是去工地考察,結果一輛工程車輛突然失靈,賀總是為了推開我才被刮蹭到。”
白名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此刻眼底通紅,委屈和自責充斥著他的內心,整個人仿佛支撐不下去了一般。
池鏡窈聽了,沉默片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靠著牆邊緊緊地攥住拳頭,目光時時刻刻地看向那扇手術室的大門。
十幾分鍾後,賀夫人和賀文升也在接到白名的通知後來到醫院。
看見池鏡窈也在這裏等著,兩人對視一眼,終究沒有多說什麼。
賀夫人腳步匆匆地走上前詢問情況,白名向她解釋了一通,自責地低下了頭。
賀夫人聞言,忍不住緩緩閉上眼睛,似乎歎息了一聲,才又開口:“這真是,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賀文升眉頭緊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又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
池鏡窈很想第一時間衝上去,但長時間的站立,她的腿緊繃著,竟然邁不出一步。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
賀夫人見醫生出來,被賀文升攙扶著上前問道。
“手臂骨折嚴重,但索性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對了,病人身上還有些舊傷,身體的部分器官受到大力撞擊,會誘發潛在的舊疾。”
池鏡窈聞言,差點從牆邊滑倒,幸好白名攙了她一下。
她回想起每次兩人極盡親密時,賀瑾承都會把燈關掉,就算是在白天,也盡量避免讓她看到某些地方。
原因竟然是他的身上有舊傷?
現場不僅僅是她,連賀夫人和賀文升的臉上都充滿了驚訝。
“索性發現得及時,而且病人還年輕,恢複起來也快。”
賀瑾承被注射了麻藥,很快被送到病房休息。
池鏡窈看向賀夫人,主動走上前來,從低聲道:“伯母,您身體吃不消的話,賀瑾承這裏由我先照顧著。”
賀夫人聽了,目光也一點點地落到了池鏡窈身上,“也好,他醒過來告訴他我們來過,晚些我們再過來。”
賀夫人拉著賀文升坐上車子,她回想著醫生剛剛說的話,說出來心中的疑問,
“你說瑾承這些年在國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賀文升難得地沒有反駁和生氣,默不作聲。
“之前池鏡窈跟我說,我們從來沒有公平對待他,瑾承去國外時,甚至有段時間我們都沒有給他生活費。”
說到這裏,賀文升也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歎氣道,
“那不是因為他對賀礪做的那些事?賀礪不是咱們親生的,但兩人起碼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他怎麼下得去手?”
賀夫人聽了,罕見地反駁道,“可是當年,他一句都沒有解釋。”
“咱們先入為主地覺得是瑾承對賀礪動手,可是卻沒有問過他為什麼。”
賀文升臉色一凝。
“也許,咱們應該好好地和他聊聊,老大已經不在了,這個親兒子,我們不能再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