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明嘴角一抽,拿眼睛剜著栗青。
栗青看到李月明的眼神,再看看眼前臉色爆紅的女子,後知後覺自己這話有些過於直白了,臉色一哂,說道:“本督的意思是,衛將軍能得陳姑娘青睞,實乃他之幸。”
陳晚並沒有被安慰道,隻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姐夫過譽了。”
栗青隻是打了照麵便回了書房,留下時間讓她們姐妹倆敘舊。
而陳晚也並沒有待多久,陳府便來人尋她回去。
她都到了京都,自是逃不過陳太傅的眼線。
饒是陳晚再不舍,也得乖乖走了,但是直到現在,陳晚還是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直到快走到馬車上時,她才突然想起來了。
“明姐姐,有一事,我忘了對你說了。”陳晚對著李月明,臉色頗有些壯烈。
李月明聞言,衝著陳晚笑道:“何事?但說無妨。”
陳晚躊躇片刻,“雪來小姨讓我帶話給姐姐,說她過陣子要來京都,讓你……好自為之。”
李月明的心咯噔一聲,連臉上的表情都維持不住,腳步生生的後退了一步,還是栗青一把環住她,才不至於摔倒。
陳晚有些同情的看著李月明,但又無可奈何,畢竟,她也沒膽子挑釁雪來小姨。
直到陳晚的馬車都走出好大一截,李月明還是沒緩過來,栗青看著李月明這副樣子,頗有些不解。
“到底是何人物,將夫人嚇成這般?”
李月明搖搖頭,語氣有些悲涼,“夫君,完了,我要完了。”
小姨定是知道她嫁給栗青了,她完了,她肯定完了。
栗青見李月明如此,也不待她反應,便俯身抱起她來便往後院走去,“不怕,凡事有我。”
李月明看著這般的栗青,苦艾艾的說道:“夫君,小姨來了之後,我所有的話,都不是出自我本心,若要分離,定也是短暫的,我會回來尋你的。”
栗青低頭吻了吻李月明的眉心,語氣中卻暗藏不愉,低嗬道:“胡沁什麼?管她是妖精還是鬼魅,誰都不能將你從我身邊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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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青近日觀察李月明的進食習慣,確有些不尋常,往日裏雖也食辣,但最近幾日尤其厲害,頓頓要有辣子不說,飯量還增加了,每每吃完還要添飯。
栗青看在眼裏,心裏卻想到了那日涼亭裏陳晚說的,有孕婦人才會口味突變,再加上那日夫人被綁,明兒說她腿軟,莫不是……
栗青不敢再想下去,待過了兩日,栗青還是決定招來方世楨。
“屬下參見督主。”
栗青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世楨,回了句:“起吧,你每次自稱屬下,本督都感覺你在諷刺我。”
方世楨嘿嘿的笑著,動作卻毫不拘束,隨意的坐在椅子上,說道:“既然答應督主入東廠,食君俸祿,自然是您的屬下,無錯,無錯。”
栗青吹了口茶,淡淡回道:“隨你。”
方世楨挑了挑眉,“不知督主找屬下,有何吩咐?”
栗青呷了口茶,微燙,那霧氣騰地人眼睛有些睜不開,“若人突然食欲大增,且口味改變,是何緣故?”
方世楨皺眉,“男子女子?”
栗青放下茶杯,道:“女子。”
方世楨思忖片刻,“莫非是夫人?”
栗青不語。
隨後方世楨看栗青的眼神越來越古怪,被栗青一記眼風掃過,隻得收回探究的眼神,一臉捉急的說道:“我不是說了,毒解之前,千萬要小心,怎的還有了身孕?”
身孕?他還是去晚了嗎?他的明兒回來後,什麼都沒跟他說,她的心裏,該獨自承受了多少?
栗青的全身如同被針尖紮過般,說不上是哪裏,渾身上下都密密麻麻的疼著。
一時間,他竟想到李月明被侵犯時……。
他不敢想,一想便覺得要死了……
若自己沒讓她出門,若自己沒有將紅露調開,若他……能早些找到她……
方世楨看到栗青的臉色凝重,遂問道:“可是有何不妥?督主放心,若想保住這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栗青打斷:“不”
方世楨一怔,反問道:“督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