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青和李月明回的李府,還是栗青吩咐的,說是若不然,這一宿,李府上下便都不會踏實。
栗青這一舉動,著實感動了李月明,他學會為她著想,更學會了顧忌她的親人。
回到如意院,栗青將人放到床上,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柔聲道:“你安心睡,為夫出去跟嶽父嶽母交代。”
李月明點頭,小手緊抓著栗青的衣服,汲取著栗青身上熟悉的氣息,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栗青見狀,緩緩的為她掖了掖被角,又抬手為她捋了捋頭發,打量她好一陣,又喚來玉竹和紅露在屋內守著,才有些不舍的走出了房門。
李逸謙三人早就焦急的不行,在院裏來回來去的走動著,見栗青出來,便也顧不上什麼,上前問道:“怎麼樣了?可有受傷。”
栗青食指放在嘴邊,三人瞬間閉嘴。一行人沉默的及至書房,才又出聲。
“阿青,明兒怎麼樣?可有受傷?”柳氏話一出口,淚便落了下來。
剛剛她看到栗青抱著女兒進來,心都要碎了,她的乖女,做什麼了要惹上那樣的人。
栗青搖頭,語氣全然不似對外人般生硬了,說道:“嶽母放心,明兒沒事,隻是明日一早,小婿便帶她回東廠,你們若想她,直接來東廠便是,若沒大事,小婿……不準備讓她再出門了。”
定王這人,心思深的厲害,即便是剛才太子去了,他神情裏的不屑一顧不加掩飾,隻是礙於李月明的名聲,最後不得不放手。
想來還是今晚行動貿然了,若以後有了萬全之策,難保會做出更喪心病狂的事,不將她日日放在身邊,他不放心。
這番話,李逸謙,柳氏雙雙同意,如今,也隻有栗青能保住他們女兒。
可李月清這時卻站了出來,“姐夫,回門之日你說,什麼真相大白之日,便是姐姐屍骨無存之時,可是有此事?若真如此,我們怎敢將阿姐交付與你?他定王不是什麼好人,你對阿姐也不是真心。”
柳氏顯然不知道此事,愣怔怔的看向栗青。
栗青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自掘墳墓的一天,語氣頗有些不自然,“此事,你姐姐可知曉?”
李月清擰著脖子回答:“自是知曉。”
栗青覺得流年不利,撫了扶額,“此事,實乃誤會,我與明兒早已互通心意,明兒既是我妻,我自當會珍而重之。”
這番解釋,柳氏和李月清都極其滿意,唯獨李逸謙有些搞不明白了,這栗督主究竟是故意糊弄他夫人和兒子的,還是真心的?
栗青看到李逸謙的眼色,便知道他不信,於是後退兩步,朝李逸謙作揖道:“之前,小婿多有得罪,望嶽父海涵,此生得妻如此,原是栗青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上天眷顧,將明兒送到我身邊,我必會保護她,珍重她,若嶽父還不相信,栗青願在此立誓……”
“夠了”,李逸謙打斷栗青,“你雖行事偏激,但在朝為官多年,還是知道你的秉性,既如此,那我便將小女交與你,望你日後,不要忘記自己所說的話。”
栗青重重的點頭,今日,他正式從這家人手裏,接過了他的妻子。
原來得到家人認可,也莫名的讓人心情愉悅。
李月清也開心了,哥倆好的拍了拍栗青的肩膀,“如此,我便也將阿姐交與你了。”
栗青不喜與人親近,而今,卻並不反感,“如此,便多謝小舅子了……”
次日一早,待李月明睡醒後,一行人便早早的回了東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