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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月明翻來覆去好一陣,腦子裏不斷略過今日的事,而後她坐起身來,直懊悔。
“那會看看她的證據多好,哎呀……”
月光下,一個隻和著桃紅色中衣的女子,披散著頭發,自顧自的擁著錦被嘟囔,臉色神情懊惱無比,簡直像一個打架打輸了的孩子。
“李月明,笨死你,笨死你,被人扒了衣服,還什麼都沒問出來。”
李月明越想越生氣,跟著夫君這麼久了,什麼都沒學到,還總拖後腿,夫君回來,叫她怎麼好意思告狀?
床榻上的女子簡直越想越生氣,嘴裏還不住的嘟囔著:“那會,我這般做便好了……”
這女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沒聽到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
栗青回來看到的便是這般景象,他的夫人,衣冠不整的,正在反思白日的行為。
他這一路風塵仆仆,接到消息便往回趕,還沒來的及為她出氣呢,反倒先被這傻夫人逗笑了。
“無礙,為夫替夫人出氣便是。”
李月明背靠著門,雙腿屈著跪坐在床上,錦被被她壓在臉下,她正獨自幻想著,白日裏要怎麼問才能多問出些東西,還沒幻想出個所以然來,身後便有聲音傳來。
李月明聞聲而起,“啊”的一聲,站了起來,剛才還癱在身下的錦被已經被她捉在手裏,似是要打人一般。
“怎麼?要用錦被打我?”栗青一身玄色官服還沒來得及換,就這樣出現在李月明麵前。
李月明眨了眨眼,看到眼前的栗青有些不真實感,“夫君?夫君回來了?”
栗青緩緩將蠟燭點上,給了李月明回神的時間,“為夫若再不回來,夫人今晚可要氣的睡不著了。”
這番說辭,顯然是知道了什麼。
李月明努努嘴,看到坐到床榻旁的栗青,一臉的委屈相又出來了。
先是兩手扣著錦被,委委屈屈的訴苦,後不知不覺的,又坐到了栗青的腿上,一邊告狀,還一邊偷偷瞄著栗青的臉色。
受了欺負還不讓說這回事,顯然不可能發生在李月明身上。
李月明這番告狀,就差沒有拉個人進來演一番了。
起初,栗青聽著,他的夫人隻是言語上落了些下風,他還稍稍心安些。
他的人,在李月明被沈良殊召進宮時便給他彙報了,他來不及等旁的,便策馬趕回來了。
是以,在這宮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現下並不知曉。
再聽到李月明的衣服被扒了時,栗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沉了下去,他似是不相信般,又問了遍:“那沈氏同丫鬟一起將你衣服扯了?”
可是說到重點了,李月明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後還給栗青演示了番,抬手便將中衣領子扯至手臂,白日裏那帶著吻痕的肩膀又暴露在空中。
李月明像個告狀的孩子,可是找到了依靠,將心中的委屈盡數倒了出來,“夫君,你瞧,就是這般扯的我衣服,還好她看到我肩膀上的印記了,不然,我真怕她會當場驗身。
栗青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般,一個小小的沈良殊,他都沒放在眼裏,今日竟讓他夫人受此大辱,“夫人想怎麼辦?直接要了她性命,還是讓她生不如死?
栗青說的平靜,仿佛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李月明卻心下大駭,抬頭望向栗青,“夫君,倒也不至於此,另外,那沈良殊已知曉你不是太監,還說她手裏有證據,現下最要緊的,還是處理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