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貴妃望了望無甚表情的栗青,撇了撇嘴,“那妮子雖過分些,但情有可原……”
栗青感受到視線,回望,不語……
衛貴妃後脊背慎涼,略有些心虛,“實話而已……”
趙霽望著栗青越來越臭的表情,頗有些解氣,“孤也覺得貴妃此言有理,貴妃可見過那李姑娘?”
衛貴妃點頭,“見過,與本宮那弟妹一道去過衛府,是個可人兒,說到底,這也沒弄清楚她到底是因為誰拋棄的栗督主?”
那一臉八卦相,惹得趙霽失笑,再望望旁邊的栗青……
這臉色……
嘖……
解氣……
甚是解氣……
“沒有……”趙霽故作苦惱搖頭,“應不是因為孤那皇弟,也不是因為那周指揮使,莫非……”
衛貴妃被吊起胃口,“莫非什麼?”
“莫非……”
“殿下……”
栗青突然打斷,拱手,“臣還有事,告退。”
惱了……
“哎,等等……”
趙霽無奈,“罷了,貴妃先說說拿什麼換這方世楨吧,餘下的,等旁的時候再說。”
“還用換?”衛貴妃瞪大眼睛,“不就是沒治好陛下嗎?關幾日還不行?這生老病死,各有天命,太子難不成還真以為陛下能萬歲?”
“貴妃放肆了。”沉默的栗青冷聲開口。
衛貴妃不懼,道:“本宮是放肆了,若太子殿下一早說治不好陛下便要以死謝罪,本宮是不會讓他踏進這皇宮一步的。”
趙霽開口,“貴妃以為是沒治好?”
衛貴妃心裏咯噔一聲,“太子殿下這話,是何意?”
“栗督主在這剛剛來報,方世楨認罪,”
衛貴妃心裏慌亂,連話都有些顫,“何罪?”
“弑君。”
二字打在衛貴妃身上,她堪堪後退幾步,癱坐在地上,嘴裏喃喃道:“弑君,弑君之罪……”
趙霽麵無表情,“衛貴妃回吧。”
衛貴妃淚無意識的流出,“定是因為我,定是因為我,他才這樣做的。”
“哦?貴妃知道隱情?”
趙霽乃一朝儲君,心思深,三言兩語便將衛貴妃的話套了出來。
“有些話我不好與外人說,世楨通醫術,自己瞧出來了,我這身子,隻一女兒,再不能生養,全托先皇的福,”
衛貴妃癱坐在地上,沒有往日一絲貴氣,她似是毫不在意,隻流著淚訴說:“先皇忌憚我衛家,又想靠我那傻弟弟震住西北軍,我衛家已經出了一個大將軍了,我已是貴妃了,難不成還想來個皇子榜身?必要時再爭爭權?”
“我沒甚野心,我連女兒都不想給他生,他不是我的意中人,我拗不過家中長輩,我活該如此,可是世楨不這麼想,他一生灑脫不羈,最是赤子心,他怨先皇,他得不到的,那人輕易便得到了,卻如此不珍惜……”
“再者,床幃之上,雖沒人說,太子殿下也知曉先皇是何德行……”
衛貴妃提起來便恨恨,“他玩死過女子,這不是謠言……世楨見過我身上的傷痕……多麼不堪啊……”
她淚流滿麵,轉頭望向栗青,嗬了聲笑,似在對人說,又似在喃喃自語:“他看上陳太傅的女兒,我那弟妹,可陳太傅他不想惹,那老頭拚命也不會把女兒給他,鬧大了,便難看了,他看上栗督主的娘子了,他想了幾天幾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