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安靜的黑暗,沈詡十四年都沒感受過了。
十四年前的沈詡隻有四歲,在母親講述童話故事的溫柔聲中入睡,本是一個美麗尋常的夜晚,結果四歲的沈詡在夢中看到惡鬼。
醫生診斷睡眠癱瘓症,俗稱鬼壓床,本來不是什麼大病。
可沈詡一閉上眼睛它們就會出現,整整十四年。
就醫,求神,拜佛……
“啊,真舒服啊,我就說他們是可以殺死的!”
沈詡的嘟囔瞬間引起了兩位警衛司警官的注意。
“嫌疑人已經蘇醒,我覺的十分有必要就嫌疑人的精神狀態做出科學合理的專業診斷。”
“你覺得他有精神病?”說話的是個女人,語氣有些急躁,可能有些生理上的小問題。
“黃警官,在沒有得到結果之前還是不要妄下結論,這是我們的職業素養。”男人十分嚴肅的說道。
“張警官你就是太死板了,這小子大白天拿水果刀威脅他人,以我的經驗判斷不是瘋子就是神經病!”女人快速說道。
眼看兩人要吵起來,沈詡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兩人,一中年男人和一年輕女人,身穿黑紅色製服。
男人叫張國忠,國字臉眉毛很濃,女人叫黃月婷,畫著淡妝,精致的瓜子臉有些倦意,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製服的襯托下很是誘人。
兩人見沈詡醒來,瞬間停止的爭吵,一臉嚴肅的上下打量著沈詡。
沈詡看了兩人一會兒,轉頭打量起四周的環境,無窗的房間很是幹淨,除了一張床,就隻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房間裏的所有東西都被軟性材料包裹,頭頂的無影燈讓房間始終明亮沒有暗角。
“我還沒死?”
沈詡一開口就讓兩位警官愣了一下。
張國忠警官立馬說道:“請不要誤會,麻醉彈射擊隻是阻止你即將產生的傷害行為,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你是無罪的,接下來的問題很重要,希望你配合。”
沈詡笑了一下,“吆,你們這群鬼東西還玩上角色扮演了,既然你們是警察那我就是犯人了。”
晃了晃右手上的銀色鐲子繼續說道:“你們這綁法不怎麼樣啊!不該全身捆綁,然後那娘們來誘惑我,跳個脫衣舞啥的,大叔你不該拿把電鋸讓我在這場春夢裏痛苦的死去嗎?”
張國忠皺著眉頭剛想開口,砰的一聲,黃月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小子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挑釁我們可是沒什麼好下場下的。”
“那光頭呢?”沈詡無所謂的問道。
“現在是我們在審問你這個嫌疑人。”黃月婷咬牙道。
“好你們問吧,我倒是要看看你們能玩出什麼花樣!”沈詡也很好奇這場奇怪的夢會走向何方。
“姓名?”
“沈詡。”
“年齡?”
“十八!”
“住址還有你的監護人聯係方……”
“等等。”
被沈詡突然打斷,黃月婷有些惱火,礙於程序公正隻得壓下火氣:“有什麼問題?”
“你怎麼不問性別?”沈詡平靜的說道。
“你真當我們瞎啊?在我們星光合眾國,隻承認兩種性別,來自生理結構上的性別,你如果有性別認知障礙,你可以主張但我們不會接受。”黃月婷用嚴謹的話術回答了沈詡的問題。
沈詡愣住了,這星光合眾國又是什麼鬼地方?
砰砰,張國忠用指骨敲了敲桌子,“犯罪嫌疑人沈某請繼續回答我們的問題。”
“星光合眾國是什麼地方?”
嗯?
兩位警官同時嗯了一聲,互相對視一眼,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我們換個問題,你是什麼學曆?”張國忠開口。
“大一新生。”沈詡老實回答。
“大學生會不知道自己國家的名字?”黃月婷詫異道,隨即想到了什麼快速說道“你小子是不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