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春姑娘悄悄的溜走。
南蕎火急火燎的趕往工作室,經過溫媛的桌邊時頓了一下腳步,叩叩敲了兩聲,“媛媛,有一個問題請教你一下。”
正在擺弄電腦的溫媛抬起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說吧。”
明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好像是要去刀山火海赴死。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覺得他應該是什麼味道?”
“肯定不是醜的。”溫媛開了句玩笑,後正經回答起來:“我喜歡陽光類型的男孩子,所以他的味道要讓我眼前一亮。”
“我或許理解。”南蕎撂下這句話,準備去往調香室的方向。
沒走兩步,她又倒回來了,“媛媛,想不到你這個禦姐,竟然喜歡陽光開朗大男孩。”
這群人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久了,時不時的也能開起幾句玩笑話。
南蕎解決完早餐,看了一眼時間。
手腕間巧克力色的表盤,襯得她皮膚更為白皙。
她把自己關在調香室裏,在擱置香精的櫃子前躊躇猶豫。
她視線焦距的位置,是一瓶白玉蘭。
玉蘭花,別稱愛情的使者,象征純潔無暇的愛情。
隨即,南蕎高抬胳膊,把賦予美好含義的白玉蘭從紫檀木架上取了下來。
經過幾百次的實驗,她調合出一瓶滿意的精油。
前調聞起來平淡無奇,過渡到中後調的時候,才有一種輕靈感,維持到後調,已經是身心的雙重愉悅。
對於南蕎來說,這不僅僅是一批香薰精油,更代表她和商景澈之間的愛情曆程。
這一整天,她都泡在這個不足百平米的地方,再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
南蕎在商場的一層等商景澈,偌大的玻璃把城市的夜景隔絕在外,又融彙於忽明忽暗的燈光中。
手機傳出“嗡嗡”的兩聲震動。
她看了一眼,眉眼彎彎的走出了商場。
“讓你等久了,老婆。”
南蕎的視線,被男人懷裏的白玫瑰花束所吸引。
“怎麼突然想起來買花了?”
沒有哪個女孩子是不喜歡花的,南蕎開了幾年花店,多花的喜愛程度更是易於常人。
顏色與風格,恰好和家裏的花瓶很配。
南蕎右手指的長度,大概的測量了一下瓶口圍度,抽出一半的花,插進了花瓶,又簡單的調整了一下位置。
“怎麼樣?看起來還不錯吧!”她扭頭看向商景澈,滿眼都在尋求誇獎。
“老婆插花的手藝,是我見過最好的。”
“你還見過別人插花嗎?”
商景澈黑線,莫名其妙的給自己挖了一個坑,他瞧了瞧南蕎的額頭,說:“先去把手洗幹淨。”
看起來幹淨利落的花束,拆開之後,還是有不少的濕泥土。
很快,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混合了一些潮濕泥土的氣息,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趁著南蕎去洗手間的功夫,商景澈把散落在桌邊沿的花瓣和葉子收攏至垃圾桶。
至於剩下的半捧花……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到合適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