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已經影響到了。
商景澈等上浮的血壓重新降下來,才語氣如常的吩咐:“把白桃安置過去,找兩個靠譜的人盯著,不要讓她離開三樓的區域。”
“明白。”
管家離去,將商景澈的吩咐一一落實到位。
仔細算起來,他的年紀已是四十有餘,莊園上上下下的人都習慣稱呼他一聲錦叔。
錦叔從商景澈出生的那一天開始,就跟在他的身邊,照料他的飲食起居,不僅如此,禮儀教育也沒有落下過。
一年前商景澈從莊園搬至南林苑,莊園便全權交給錦叔打理。
錦叔除了充當生活管家以外,在人情事務等方麵,也為商景澈做了不少的鋪墊。
商家老太太見了錦叔,也會因為他多年以來的教導有方,稱他一聲錦老弟。
如今,錦叔上了年紀,越來越多的事情力不從心。
在他離開之後,商景澈解開了西裝,哪怕是一顆小小的紐扣,都擁有無法匹敵的質感,繼而,手指貼上領帶結,幾下就鬆散開來。
定製的私人西服被他隨意拎在手裏,再一次折返書房的方向,腳下的步履不再從容。
他本想回主臥和南蕎聊一聊,轉念一想,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不如處理一下白桃帶給他的東西。
直覺告訴商景澈,裏麵的內容,或許和商父商母的死因有關。
被他惦念的某人,正蜷縮在軟床之上。
冰冷的雨夜,讓南蕎渾身上下涼了個透,她纖弱的身軀,在細密的發抖。
臥室靜謐安詳,將雨聲嚴密的隔絕在玻璃窗之外,隻剩下時鍾的秒針在嘀嗒嘀嗒。
床上的人,望向窗外,還能看見一次又一次被衝刷覆蓋的水紋,與凝結的雨滴。
後半夜,商景澈回到主臥,發現南蕎已經把被子踢到了腳下,大半個身子都在外麵露著。
商景澈修長的十根手指,把羊絨被子重新拉扯整齊,深紅色的短羊絨襯著他的指骨如玉結一般,勻稱又耐看。
夢裏的人被驚了一下,本就睡得不安穩,這會兒,眉頭緊皺的翻了個身。
商景澈立馬把手收回,生怕吵醒了南蕎。
等到耳邊再次傳出南蕎均勻的呼吸聲,他才重新有了動作。
中指的指腹擱置在她的眉心之間,自上而下的輕輕摩擦,不多時,便把皺起的肌膚重新撫平。
商景澈躺在了她的身旁,鼻尖輕嗅,嗅到了淡淡的白玉蘭香。
不能稱其為香水的味道,南蕎很少噴香水,又是一種難以細致描述的香味,不完全是花果香,非要用一個詞形容的話,是“心動。”
心有悸動,悄然在雨夜綻放。
商景澈側過身體,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清晰可見他高挺的鼻骨。
他雙目微微闔起,一隻手搭在了南蕎的腰間,又不敢把全部力氣放下。
他的側影在夜色裏變得模糊不清,隻剩下大致輪廓,卻仍擁有一股天然的高貴感。
這一夜,商景澈睡的並不安穩。
他再次睜開雙眼時,枕邊人早已不見,他的雙臂正環抱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