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蕎蕎別哭。”

麵對南蕎,商景澈總能被她磨的沒了脾氣。

懷裏的淚人兒越哭越凶,根本止不住,男人不知道怎麼勸解,隻能輕拍著她的背脊。

這一拍,竟把人拍睡著了。

商景澈愣了一遭,聽著她局促不安的呼吸聲,眼眸微凝。

隨後,整個人向後仰去,安靜的欣賞她的睡顏。

幾分鍾過去,商景澈又想起吧台的另外幾個女孩子。

他撥打了林凜的號碼:“把南蕎的朋友們安排妥當。”

對方利落了回複他沒問題。

……

南蕎酒醒已是第二天,偌大的套房密不透光,玻璃窗前是層層疊疊的遮光簾。

她聞見一股沉木香的味道,是家中常用的特調香薰。

她眯著眼,雙手四下摸索,卻沒有在熟悉的位置摸到台燈開關。

南蕎一驚,忙坐了起來,她昨兒個斷片,現在腦袋裏一團漿糊。

“醒了。”

黑暗中,傳來商景澈的聲音,讓她慌亂不已的心安定下來,她忙問:“這是哪裏?”

“先把眼睛閉上。”

南蕎乖乖照做,麵對這個男人,有種本能的服從。

僅一瞬,房間亮了起來。

“你昨天喝多了。”商景澈穿著商務正裝,皮鞋鋥亮,一步一步靠近床邊。

男人指節微彎,指背在她的額頭貼了一下,確定溫度正常,又重新挺直了脊梁,“司機送你回去休息,今天是月底,公司有月度會議,我不能缺席。”

南蕎懊惱的垂下頭,心想自己怎麼會喝多?

她遲遲沒出聲,床邊的人尾音微揚,“想什麼呢?”

“商景澈,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離婚協議書已經放在了你的辦公桌。”她嘴硬著說,鼻尖隱隱透著點桃粉色。

被直呼大名的人哭笑不得,卻又維持著一本正經的姿態,反問道:“不應該是你的辦公桌嗎?”

一道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是盧奇:“老板,距離會議時間還有半小時。”

“沒空了,通知董事會推遲到下午。”

電話那頭的人很為難,說推就推,董事會的老古董們不得把他老巢掀了?

南蕎隔空喊話:“盧特助,不要取消,他有空去。”

商景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中斷了通話,被他修長的指骨丟在了床尾。

“我瞧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什麼隨隨便便的東西都敢往我辦公室放。”

說著,他單手扣住南蕎的後腦勺。

肌膚相貼的前一秒,南蕎側過了頭,微涼的唇瓣從她臉頰滑過。

她呼吸不勻,仍強撐著說:“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在VK附近置辦了一處房產,從今天起搬出別墅,律師所會再寄一份離婚協議書到你的公司,記得簽收。”

伴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商景澈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朝起的光照映入窗,兩人交錯在一起的黑色影子,被暖烘烘的太陽無限拉長。

趁著商景澈愣神的瞬間,南蕎從他胸膛下方溜走,“商先生,好自為之。”

靜了半天,商景澈回撥了盧奇的號碼:“會議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