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盧奇,拿著商景澈的私人手機,躊躇不定。

屏幕前跳動的號碼,已經由座機變成了商清冉的名字。

等他們倆個人的距離拉開,盧奇才上前,遞出手機,“老板,商小姐的電話。”

能擔得起商小姐的稱呼,除了商清冉還能有誰?

南蕎很會洞悉人心,料到商家可能會有新情況。

“你接吧,我去和其他品牌方打個招呼。”她作勢離開。

“等我一起。”

商景澈攔住了她想要走的動作,今日的她太過矚目。

確定她不會離開,男人這才接起電話:“小姑,什麼事?”

商清冉不會平白無故的打電話,一定是商家出了什麼事情。

“白桃不小心從二樓的樓梯摔下來,現在人正處於昏迷中,恐怕需要你回來一趟。”

聽聞大致情況,商景澈的臉色微變,比剛剛難看了幾分,他問:“她怎麼會從樓梯摔下來?”

對麵的南蕎聽著,雖然聽不到那頭的話,卻能從他的表情中分析出,摔下樓梯的人應該是白桃。

“在哪家醫院?”

南蕎掛在嘴角的甜笑,在這一刻消失徹底。

他要離開了嗎?

商景澈如果提前離席,一定會引起不小的躁動。

估計第二天就會上微博熱搜,“商董拋棄妻子,獨自離去”,南蕎連媒體有可能會報道的標題都想好了。

恐怕,今日過後,她又變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話題,像半年前的那場婚禮一樣。

思慮間,對麵的人已經結束了通話。

“蕎蕎……”商景澈欲言又止,眼底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

“去吧。”南蕎咂巴咂巴嘴,隻能放人離開。

“我盡量在剪彩之前趕回來。”

商景澈說這話,連他自己都沒有底氣這會兒,他整個人看上去冷冷沉沉的,讓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是因為醫院的人而落寞?還是因為不能參加剪彩?

南蕎不想去猜,也沒有多餘的精力。

她搬出了幾句客套話:“路上注意安全,我一個人也沒問題。”

“好。”商景澈望著她,有點泄氣。

這種感覺,像是手心裏有一捧沙粒,用力握緊,便會從指縫之間慢慢流逝,不用力度的話,也會一點一點的流下去。

說到底,是無邊際的挫敗。

南蕎看著男人飽滿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隨即,兩個人分道揚鑣。

離開原地之後,她熟練的將表情切回滿眼笑容。

蘇小小離她不遠,過來和她說:“我剛剛看到了一個人的背影好像秦川,又不敢確定,一會兒你小心點,別去人少的地方。”

“讓保安再仔細些,沒有出示邀請函的人切勿放進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憶起,秦川砸花店一事,說起來,這人也是奇葩。

南蕎沒怎麼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看見李斐然,又過去招呼:“斐然哥,太感謝你願意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這一趟了。”

她知道李斐然最近忙著接手李家生意的事情,本以為無望見他,沒想到對方準時準點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