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維持現狀,商景斌的公司恐怕會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

“吱嘎——”

司機突然急刹車,車上幾人,由於慣性使然,身體不受控製的向前傾去。

“前麵的車停了。”司機說。

此話一出,四道目光同時望向幾米以外的一抹奶油藍。

“小孩兒,到你出場了。”

車上唯一一個未成年,解開了安全帶,臨下車之前,還不忘記再三確認:“你說好了,事成之後分我一半的錢!”

“放心,不會虧了你。”

方思博下了車,直直的朝著南蕎的腳步追去。

商景斌看著兩道身影交織在一處,左手手腕抬起,在空氣中虛晃了兩下。

司機會意,將車子倒退了幾百米,停留在一個合適的位置。

……

“南蕎!”

南蕎在踏入大門檻的前一秒鍾,被人從身後叫停。

她回頭,看見了方思博。

一年未見,小夥子又長高了一些,褲子上有幾個漏洞,不知道是當下流行的款式還是太久沒有新衣物穿。

思及此處,南蕎倒是好奇,他這一年的時間是怎麼生活的?

“果真是你這個婊子!你陷害我爸,找人打斷他的腿,還設計把他關到裏邊去,怎麼還有臉來這裏看他?”

方思博一頓輸出,如果不是地點不合適,他肯定要上前去撓幾下。

他想:至少要把南蕎的狐狸臉抓花!

南蕎眉眼溫柔,並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變故,產生其他異樣情緒,她溫吞回應:“我看李梅,不是看你爸爸,他所得到的一切是咎由自取,如果你的後半輩子不想被冠上賭徒兒子的稱號,建議你好好在學校讀書。”

時至今日,方思博根本聽不進勸說。

南蕎不疾不徐的態度,又激起他的怒意,他抬手指著對方的鼻子,破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對我指指點點,我警告你,別再來這個地方,不然老子讓你有去無回!”

見狀,南蕎搖搖頭,覺得這個孩子無藥可救了。

正事要緊,她沒打算過多糾纏,正準備離開時,胳膊被人用力扯了一下。

風琴包裏的物件,“嘩啦”一下子,全部掉在了地上。

這回,她變了臉色。

方思博一點犯錯的意識都沒有,仍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把“無所謂”三個大字都寫在了臉上。

秋風原本溫柔,這會兒,卻比冬季裏的還要泠冽幾分。

南蕎不滿的剜了他一眼,又認命的彎下身子,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零件。

頭頂又傳來欠揍的聲音:“今天下午要開家長會,你替我去。”

南蕎沒應,手裏的幾樣東西被她一股腦的塞進風琴包,發出窸窣的聲響。

方思博的聲音繼續傳來:“你把我爸媽都送進去,大家都笑我是個孤兒,這次家長會你必須替我去開!”

南蕎的動作稍鈍,片刻後起身,考量小屁孩兒話裏的真實性。

她又怎麼猜得到,這幾句話是商景斌讓他說的呢?

她問:“家長會的時間地點,告訴我。”

南蕎的性子,一如既往,吃軟不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