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原本的甜膩笑容,也在這一刻徹底消失。

一時無言。

說來也是奇怪,她明明記得,商景澈以前很不喜歡名利場的社交,和無意義的宴會,怎麼近幾個月以來,頻頻在如此場合相遇?

半晌後,商景澈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和溫家小女關係很不錯?”

“什麼?”

南蕎不明白他口中的“溫家小女”,是什麼人。

後者稍稍抬眸,順著右前方的視線撇了一眼,又平淡的落了回來。

如此,南蕎了然。

原來剛剛攀談的人就是溫家的繼承人,怪不得她知道場外有混進來的記者。

在所有人的主觀意識裏,都以為所謂的“繼承人”會是一位男士,如今看來,大家都猜錯了。

“聊了幾句,算不上認識。”

南蕎沒想著攀關係,如實的跟商景澈說了。

這會兒,她臉上顯現出的百無聊賴,比剛剛的笑更為生動,最起碼像真正的她。

商景澈隻能如此的安慰自己,又無聲的抬了抬唇角,覺得這個想法過於可怕,或者,換個說辭。

舔狗思維……也不為過。

“你的裙擺亂了。”

南蕎側頭一看,沙金色的裙擺確實不太規整,偏偏,她的禮儀又不允許她彎腰曲背的去整理。

就在她回頭的瞬間,商景澈已經步履從容的半蹲下腰身,把藏在最下端的細紗拉了出來,稍稍整理整齊。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好似做過千遍萬遍。

相比於他的自然,南蕎的背脊,倒是繃的筆直,從上到下的每一根神經,都是如此。

能讓商家掌權人低頭的人,恐怕這個地球上都找不出來幾個!

隻見商景澈重新直立身體,腳跟微微向後退了一小步,將兩個人之間拉至最合適的距離,又把目光放在了南蕎的身上。

“你很適合這個顏色。”

“所以是,在誇人的意思嗎?”

“可以這樣理解。”

空氣裏蔓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叫人分不清是宴會廳的味道,還是南蕎的體香。

恍然間,商景澈發現,他們分開的太久,他快要識別不出南蕎的味道。

放在現在來說,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伊萊恩尋了過來,發現這對小夫妻正在一處,有些沉臉。

自從她知道,商景澈讓南蕎屈身住在小洋樓裏,就多有不爽!

她的寶貝女兒,怎麼能住在那麼小的地方呢?

“阿澈,在這兒也能碰見你。”

商景澈是多麼敏銳的人,對方一開口,他就隱隱的感到到不對。

“許阿姨,我陪奶奶一塊兒來。”

“商姨年紀大了,你還不在商姨身邊陪著,可別在旁人眼裏,落下不孝順的名聲。”

伊萊恩將“陰陽怪氣”釋放的恰到好處,商景澈明白過來,她在替南蕎打抱不平。

解鈴還須係鈴人。

他對南蕎說:“蕎蕎,奶奶近段時間一直在念叨著你,幫我照顧一下她老人家,好嗎?”

商景澈的本意是把南蕎支開,他有些說話要同伊萊恩商議。

南蕎也大概的理解了他的意思,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