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蕎是在半個小時之後,醒來的。
她一直趴在床邊沿,被枕在下麵的胳膊,都快要麻掉了。
她醒來時,發現商景澈先一步蘇醒,正定定的在看著她。
於是,她的困倦在一瞬間消失。
“阿澈,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南蕎一邊問,一邊摁下床頭的呼叫鍵,請醫生過來查看傷勢。
半個小時的功夫,足夠商景澈恢複往常的從容,一點沒有臥床不起的狼狽感。
他說:“剛醒了沒多大一會兒。”
商景澈心裏暗暗想:如果是在商家的私人醫院,南蕎不至於連一個睡覺的床位都沒有。
昨天晚上事出緊急,容不得他挑選醫院,隻能被救護車送到最近的醫院,這已經是盧奇為他安排的最好的病房。
醫護人員來的很快,幾乎是沒有給他們閑聊的機會。
好幾種精密測量儀器,在商景澈身前鼓搗的半天。
南蕎自知,什麼忙都幫不上,隻能退後,把空間都讓給醫護人員。
她從包裏掏出手機,把商景澈已經蘇醒的消息,分別傳遞給商清冉,和盧奇。
此事沒有對外聲張,但是,昨晚意外發生的路段,人群較為密集,不排除有人拍了照片,或者是錄了短視頻。
盧奇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在盯著網絡輿論動向,也讓商氏的公關部門,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隨時處理意外狀況。
商氏集團的掌權人,被行走於黑色地帶的人報複。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
小。
媒體最會做的事情,就是捕風捉影,一旦傳出來,商氏的股票說不定會下跌幾個點。
盧奇已經大意了一次,萬萬不能讓自己大意第二次。
否則,他在商景澈身邊,當助理的這麼多年,就白混了。
慶幸的是,整整一個晚上,並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負麵消息,和新聞。
盧奇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卻不敢掉以輕心。
他得知董事長醒來的第一時間,就從公司出發,去了醫院。
他和商清冉,前後腳的抵達病房門口,卻見後者在長廊裏徘徊踱步。
盧奇見狀,問:“商副總,您怎麼不去裏麵瞧瞧?”
“他們在說話,晚些進,也不遲。”
前者很快反應過來,商清冉口中的他們,指的分別是誰。
於是,隔著一層房門,兩人一起在病房外等候。
房門內。
商景澈半躺半坐,牽著南蕎的手,“蕎蕎,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
他居然會為這事兒說對不起?
南蕎差一點以為,他被捅的地方是腦子呢,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不能詛咒他。
避開了這個話題,她問:“身體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沒有。”
其實,商景澈想碰一碰胸口,轉念一想,覺得那樣子做,會很矯情,就算了。
昏迷之際,南蕎對他萬般擔心,生怕兩人再沒有了說話的機會。
如今,人醒過來了,她卻詞窮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商
景澈看她的眼神裏,多了一些不明了的繾綣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