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駛入香山別墅時,恰是一天當中天色最暗的時刻。
司機將車輛穩穩的停靠在停車坪,一直等到車子的主人進入室內,才調頭轉入地下車庫。
車庫裏,有數不過來的豪車,或許是普通人一輩子都難以想象的財富。
整棟別墅陷入了沉寂,唯有錦叔一人,在客廳裏等著商景澈。
男人急切的連鞋子都忘了換,恨不得一步三米遠。
“商先生,您回來了。”
錦叔略顯蒼老的聲音,讓他減緩了步伐,道:“怎麼還沒有休息?”
“夫人擔憂您,我在這裏守著,她可能會安心一些。”
隻見商景澈的眸色沉了一下,說:“不早了,去休息吧。”
二人自客廳分別,走去了兩個相反的方向。
管家的房間,與主人的房間,是不在同一個區域的。
商景澈步伐沉穩的走了樓梯,起居室的房門,是緊緊關著的。
他在推門的前一秒鍾,把動作放輕了許多,擔心吵醒,正在屋內熟睡中的人。
可他不知,南蕎的睡意,因為他今晚的缺席,遲遲不肯聚集。
近三米寬的軟床,有一處凹陷。
南蕎懷裏捧著玩偶抱枕,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開門的動靜,條件反射般的抬起了下巴,眼眶裏泛著一點點的紅。
然而,房間裏麵隻亮了一盞床頭燈,叫人忽略了她眼眶裏的紅。
商景澈對上那雙幹淨的眼,暗罵自己真是混蛋!
懊惱之餘,又是心疼,“怎麼還沒有睡覺?現在已
經很晚了。”
熬夜隻會加速病毒的蔓延,思及此處,商景澈更是痛徹心扉。
南蕎根本不清楚,他此時此刻的心理活動,“你放了我的鴿子,又回來這麼晚,連一句合理的解釋都不給我嗎?”
哄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商景澈又說不出口。
他不能把自己正在進行的計劃,講出來,他不能讓南蕎一起,跟他承受這些未知的痛苦。
“年底了,公司裏忙得不可開交,我忘記了你的信息,我向你道歉。”
南蕎要的,從來不是一句道歉。
偏偏,商景澈以工作為由,讓她的小脾氣都無處發泄。
一定要鬧一下嗎?
會不會顯得她過分的無理取鬧?
兩個人各懷心事,一時之間,竟然相對無言。
南蕎甚至沒有懷疑,男人話裏的真實性,她對他,一直都是百分百的信任,和全身心的交付。
“錦叔說你晚上沒有吃東西,我煮麵給你,好嗎?”
“剛好,我肚子有點餓。”
雙方都在找台階,給彼此下。
南蕎又說:“我跟你一起。”
她被商景澈攥住手腕時,還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廚房的燈被點開,新鮮的蔬菜、沸騰的水、蘸著麵粉和手工麵……是香山別墅特有的煙火氣。
很快,香味彌漫。
南蕎的肚子,沒出息的響了起來,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過類似的饑餓感。
手心被不自覺地放在了小腹的位置,她想:寶寶也會喜歡爸爸親手煮的麵。
商景澈為她遞上
筷子,“嚐一嚐,味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