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帶來了更多的雪,也給五年級的學生帶來了雪崩般的家庭作業。隨著聖誕節的臨近,羅恩和赫敏的級長工作越來越繁重。他們要負責監督裝飾城堡(“你去掛彩帶,皮皮鬼卻抓著另一頭想把你勒死。”羅恩說道),壓迫照看課間因為天冷而待在室內的一二年級的學生(“他們的臉皮真厚,我們當年絕對沒有那麼的放肆。”羅恩抱怨道),還要個費爾奇輪班在走廊裏巡視,因為費爾奇懷疑節日中打架可能會有所增多(“那老家夥腦子裏隻有大糞彈。”羅恩氣憤地說道)。赫敏忙得沒工夫織小精靈帽,很著急,她隻剩下最後兩頂了。
“噢,那些我還沒有解放的可憐的小精靈,聖誕節隻好待在這裏,因為帽子不夠了!”
邦斯不忍心叫她麵對現實,便低頭看著那些有趣的書。赫敏過節的時候要跟父母去滑雪,羅恩覺得非常有趣,因為他從沒聽說過哦麻瓜把木條綁在腳上從山上滑下去。羅恩本來打算邀請邦斯和哈利去他家的,直到——
“哈利!哈利!”
“醒醒,哈利!”
“他病了嗎?”一個驚恐的聲音說道,“要喊人嗎?”
“不,不需要,納威。”邦斯安慰道。
羅恩站在床前,驚嚇般地望著哈利抱著自己的額頭蜷縮在床邊嘔吐。
“你爸爸,”哈利氣喘籲籲地說道,胸口起伏著,“你爸爸......羅恩.........出事了........死了.......”
“什麼?”羅恩沒聽明白的問道。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嚴重,到處都是血.......蛇被人殺了.......他氣憤極了..........”
“來,起來,哈利,我們去見校長。”邦斯扶著哈利說道。
“可是,哥們兒,”羅恩將信將疑地說道,“你.....隻是在做夢.......”
“不是!”哈利揮舞著雙手狂暴地說道,“不是夢....不是一般的夢.....我在那兒,我看到了......”
“哈利,如果你還這麼激動的話,我很難和你一起去見校長了。”邦斯玩笑般地說道。
“對,去見鄧布利多。”哈利說道。
“來吧,一起吧,羅恩。”邦斯扶著哈利下樓時,說道。
“聽著,這很荒唐......”羅恩驚恐地說道,“這隻是個夢......”
“夢也有可能是真實的,不是嗎?”邦斯笑著說道。
羅恩遲疑了一下,便和哈利跟著邦斯一同鑽出肖像洞口,沿著胖夫人那道灑滿月光的走廊而行。路上遇見了洛麗絲夫人,它把燈泡般的眼睛轉向他們,發出微弱的嘶嘶聲,邦斯一揮魔杖,洛麗絲夫人四肢並攏倒在地上,響得出奇。
“它沒死吧?”羅恩問道。
“沒有,隻是簡單的石化咒罷了。”邦斯說道。
幾分鍾之後,他們來到那一扇閃閃發亮的櫟木門前,門上有個獅身鷹首形狀的銅門環。
雖然早已經過了午夜,屋裏卻傳出說話聲,亂哄哄的,好像鄧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邦斯敲了敲門,說話聲嘎然而止,好像被關掉了似的。門自動開了。邦斯令著哈利和羅恩走了進去。
屋裏此時半明半暗,桌子上那些古怪的銀製儀器靜靜地待著,而不是像往常那樣嗡嗡轉動,吐出陣陣煙霧。牆上曆屆校長的肖像都在鏡框裏酣睡。門後麵,一隻美麗的鳳凰正把頭藏在翅膀下麵打著瞌睡。
“晚上好,教授。”邦斯笑著說道。
“啊,你們好,哈利,你想說些什麼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我.......呃,我在睡覺,”哈利說道,“我看到了它發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氣,“羅恩的爸爸——韋斯萊先生被大蛇咬了——還有那條蛇被人殺了,他憤怒極了。”
他說完後,鄧布利多向後一口,凝視著天花板問道:“你是怎麼看到的?”
“我.....我不知道,”哈利惱火地說道,“在我的腦子裏吧——”
“你誤會了,”鄧布利多平靜地說道,“我是說——你記不記得——啊——看到襲擊時你在什麼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旁邊,還是像天上的白雲那般俯視這一幕?”
“我就是那條蛇,”哈利說道,“我都是從蛇的角度看到的........”
“三位請坐一會兒,”鄧布利多一揮魔杖,魔杖頭部噴射出一隻銀白色的鳳凰,飛過辦公室大門,不見了。又一揮魔杖,空中一下變出三把軟背靠椅。
接著鄧布利多在邦斯和羅恩身後的一個櫃子裏摸索著,找出了一個熏黑的舊茶壺,小心地放在桌上。他舉起魔杖,念了聲“門托斯”,茶壺顫動了一會兒,發出奇異的藍光,然後漸漸靜止,又變得烏黑。
鄧布利多走到一幅畫像前,這是一個留著山羊胡,長著一幅聰明的男巫。他身著銀綠相間的斯萊特林服裝,似乎睡得很香甜,都沒聽見鄧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現在牆上的畫中人都不再裝睡了,他們在畫框中走來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聰明相的男巫繼續裝睡時,他們有些人也開始叫喚他。
“菲尼亞斯!菲尼亞斯!菲尼亞斯!”
他裝不下去了,便誇張地動了一下,睜大眼睛。
“有人叫我嗎?”
“我需要你再去你的另外一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鄧布利多說道,“我又有一個消息要傳達。”
“又要到我的那幅畫像中跑一趟?”菲尼亞斯尖聲說道,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哦,不行,鄧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
“不服從,先生!”一個紅鼻子大胖男巫揮著拳頭吼道,“不遵守職責!”
“我們有義務為現任的霍格沃茨校長效力!”一個看上去體質虛弱的老男巫喊道,“不害臊,菲尼亞斯!”
“需要我來說服他嗎,鄧布利多?”一個目光精明的女巫舉起一根極粗的魔杖,好似樺樹條。
“哦,好吧,”菲尼亞斯帶著無奈地語氣說道。
“你要告訴他,亞瑟.韋斯萊受了重傷,其夫人、兒女、邦斯.福萊以及哈利.波特都很快會去他家。明白嗎?”鄧布利多說道。
“亞瑟.韋斯萊受了傷,老婆孩子、邦斯.福萊和哈利.波特要來。”菲尼亞斯懶洋洋地說道,“行,行......好吧.......”
他從畫框中溜了出去,這時書房的門開了,弗雷德、喬治和金妮由麥格教授領了進來,三人都還穿著睡衣,頭發淩亂,神色驚恐。
“哈利——怎麼回事?”金妮害怕地問道,“麥格教授說你看到爸爸受傷了——”
“你父親在為鳳凰社工作時受了傷,”鄧布利多不等哈利開口就說道,“他已經被及時送往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了。我現在要把你們送回小天狼星的住處,那裏比陋居更方便去醫院,在那裏你們會見到你們的母親。”
“我們怎麼過去?”弗雷德憂心忡忡地問道,“用飛路粉嗎?”
“不,”鄧布利多說道,“飛路粉此刻不安全,網絡被監視了。你們要用門鑰匙。”他指了指桌子上那個看上去很無辜的舊茶壺。“現在隻要等菲尼亞斯回來.......我想確保沒有危險再把你們送去——”
“他說歡迎,”鄧布利多身後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說道,那個叫菲尼亞斯的男巫重新出現在斯萊特林的旗幟前。“我的玄孫有留人住宿的怪癖......”
“來吧,”鄧布利多對著邦斯和大家說道,“快,在有人來之前.......”
邦斯等人圍到鄧布利多桌前。
“你們都用過門鑰匙吧?”鄧不利多問道,大家點點頭,每個人都把手放到黑茶壺上。“好。我樹三,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