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知怎的,那些小說裏的情景居然一下子都浮現在了眼前,尤其是《荒村公寓》和《地獄的第19層》中的那個女大學生春雨所經曆的故事,此時此刻更是清晰再現。我覺得自己和那個春雨一樣,好像也到了一個荒村,隻不過那個荒村靠著海,而我這裏沒有海,有的隻是連綿不絕的大山,黑暗中的群山要比黑暗中的大海可怕的多,因為山是靜的,而海是動的,往往在漆黑的深夜靜的東西要比動的東西更可怕;那個春雨是住在荒村的公寓中,也就是荒村進士第歐陽家,而我現在則住在一個有著十幾間教室的小學校裏;那個春雨還有三個同伴兒,而我卻隻有自己一個人。我在想我會不會和那個春雨一樣,夜裏也會夢見幽靈?這裏的地下會不會也有個地宮?隻是我不知道而已?我會不會也像春雨那樣,將會噩夢不斷,禍事連連?
想到這些,我的心簡直要縮成了一團兒,於是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我不禁從嗓子眼兒裏發出了呻吟之聲。渾身上下也開始跟著發起抖來,整個人都要縮成了一團兒。真的很奇怪,我越是害怕就越是想起那些可怕的東西來,越想那些可怕的東西我就越是害怕,也許這是人類心理上共有的脆弱之處吧。此時此刻我簡直要控製不住自己地大喊大叫起來,心髒的承受能力也好像要達到了極限。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於是我立刻掀開被子,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邊拚命控製住急劇的心跳邊打開了燈。打開燈之後,我立刻跳下床,快速地翻找我的麵巾紙,我想用麵巾紙堵住自己的耳朵,讓那種可怕的啾啾怪叫聲傳不進我的耳朵。終於我在我的小挎包裏找到了一包麵巾紙,我迅速將其撕開,然後取出兩張,分別用手揉成團兒塞到了兩隻耳朵裏。
當兩團麵巾紙在我的耳朵裏塞好後,那可怕的啾啾的怪叫聲終於聽不到了,於是我回到了床上,但並沒有再關燈,便一下子鑽進了被窩,然後將頭死死地用被蒙住,一動不動地閉起了眼睛,如此我才在心驚肉跳的恐懼中度過了我鄉村生活的第二夜。
第二天,直到看門的大爺來開門時我才醒來,這時我才想起原來昨晚並非隻有我一人住在這所深山老林的學校裏,還有看學校的大爺和我同住,隻不過他是住在操場那邊的門房裏,與我遠遠地隔著一個大操場。還有一點值得慶幸,那就是我昨晚並沒有夢見什麼幽靈或做其它的噩夢,而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我想學生和老師們都該陸續到校了,我也該起床了。想到這兒我一翻身坐了起來,先摘掉耳朵裏的麵巾紙團。剛才雖然我的耳朵是堵著的,但由於大爺的開門聲特別大,又離我睡覺的地方特別近,所以我還是聽到了。
我扔掉手裏的麵巾紙團後,立即開始穿衣服,疊被子,不大一會兒我就穿好了衣服,也整理好了床鋪。隨後我下床趿拉著一雙拖鞋,拿著洗漱用具到水房中去洗漱。
這個學校的正門在正中央,一進正門便是公共走廊,到了公共走廓朝西是一二三年級的教室和一二三年級老師們的辦公室,還有個教導處辦公室,以及一個公共水房,一個倉庫;朝東則是校長室,四五六年級老師的辦公室和四五六年級學生的教室,再加上一個公共水房和一個空教室,我想這個空教室也一定是個倉庫,但現在裏麵卻沒有裝東西,而是裝進了一個我。廁所不在這裏,在操場的東麵,也就是說白天可以上廁所,而且動作還要快,晚上我則去不了廁所,必須得自己想辦法解決,幸好昨天晚上我並沒有尿急,否則我真的該叫苦連天了,今天我則必須想辦法解決我以後晚上上廁所的問題。我想學校之所以把廁所建在了大操場上,可能是怕放在校舍內部引起同學們的衛生問題,隻可惜這樣一來可苦了我。
我在水房洗漱梳理完畢後便回到了我的小屋中。回到屋子裏我簡單的化了一下妝,又將屋子重新整理了一下,把錢包放在貼身的衣兜裏,然後吃了點兒幹糧,喝了袋牛奶便背上挎包鎖好門向校長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