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何書強說道。
隨後何水清便拿著酒離開了。
何水清走後我很想到何書強的辦公室去跟何書強說說這事兒,但又一想這本是何書強的家事兒,何水清是他的一家子叔叔,我一個外人不好參與,他自己會處理好這事兒的,於是這樣想著我就沒去何書強的辦公室。
兩天後的一個下午何書強從鎮上拿著一份文件回到村部,剛坐下沒多久何水清就來了,當時我也在何書強的辦公室。
何水清一進屋就笑著問道:“書強,我那個事兒你問的咋樣了?”
何書強聽了笑道:“水清叔,您的消息可真靈通,我剛從鎮上回來您就過來了。”
“我這不是著急嗎?”何水清看了我一眼,而後笑道。
我知道何水清的意思是不想讓我知道他和何書強之間談的事兒,於是我轉身就準備離開,在我正要離開時何書強說道:“星月,你別走,沒事兒,這事兒不怕人,一會兒我還有事兒要跟你說。”聽到何書強這麼說我隻好留了下來。這時何書強又接著對何水清說道:“水清叔,事兒我是給您問了,可我剛一說完人家劉站長就給我拿了這份文件,隨後對我說道不是鎮上不用你了,而是上麵確實有文件規定超過五十歲的護林員都必須得換掉,文件在這兒,您可以拿回去看看。”
“那就沒有一點兒活動的餘地?”何水清收起笑容問道。
“一點兒沒有。”何書強答道。
“那花點兒錢也不行?”
聽到這兒何書強笑道:“水清叔,這不是花錢的事兒,如果花點兒錢就解決,那這官兒豈不誰都可以當了,如果真是那樣,那咱這社會豈不亂了套了。”
何水清聽到這兒長長地歎了口氣,而後失望地低下了頭。
看到這兒何書強安慰地說道:“水清叔,這事兒我已經盡力了,我看您也不要把它太放在心上,誰當官能當一輩子啊,您看那些中央領導還要退休呢,您說呢?”
“唉!那好吧,你們忙吧,我回去了。”說著何水清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何水清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裏都有些不好受起來,想想幹了幾十年的護林員,一下子就不幹了,擱誰誰的心裏都不會好受。但不好受歸不好受,政策問題是誰也不能輕易改變的。
何水清走後我與何書強便談起了別的事兒。
雖然以後發生的事兒我沒有親眼看到,但何水清在法院受審那天我坐了旁聽席,所以我從何水清的供述中了解到了事情發生的全部經過。
原來何水清那天自從打村部回家後,就憋了一肚子的氣,晚上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無法入睡。此時此刻他徹底明白,自己這護林員確實是當到頭了,想要再當已是不可能了。但他實在是不甘心,咽不下這口氣,自己怎麼的也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被拿下了,就算自己下來了也不能讓李大勇那小子便宜了,於是他就琢磨著應該找點兒事兒讓李大勇知道知道,這護林員並不是好當的。
整個晚上何水清一直都在琢磨著這個事兒。快要天亮的時候他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是讓自己的傻小舅子謝大頭到山上放把火,燒燒李大勇的銳氣。
這樣決定下來之後,他就趁自己的老伴兒謝桂蘭不在家,把謝大頭叫到身邊,讓他到玉石林山上爸媽的墳前裝作燒紙,然後就放把火,放了火之後就回來,別管它燒成個什麼樣兒。
謝大頭雖然人傻,但腦子裏還存留著一點兒意識,並沒有傻透腔兒,聽到姐夫說讓他去放火他立馬就不幹了,嚷著說:“我不去,我害怕,村裏人知道了會打死我的。”
何水清看著自己這個傻小舅子這樣就樂了,而後告訴他:“沒事兒,你是個傻子,傻子幹壞事是不犯法的,知道了嗎?”
謝大頭一聽姐夫說自己是個傻子,立即就不高興地嚷道:“傻子,誰是傻子,我才不是傻子呢,我想娶媳婦,我不傻,我想娶媳婦,你要是答應給我娶媳婦,我就幫你去放火,如果你不給我娶我就不去幫你放。”
何水清聽到這兒立即用手捂住了謝大頭的嘴,並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而後把手放下來說道:“好好好,我給你娶媳婦,不過千萬別告訴別人,說這火是我讓你放的,如果你敢說這火是我讓你放的,那我不但不給你娶媳婦,甚至連飯都不給你吃,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