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芷君心裏涼涼的,應該是她幹得太過分了吧,把太子給惹惱了,就派這個人去收拾她
“請宴大人安。”
冉芷君的心跳加速,盡管如此,她還是禮貌地與禮相見。
宴安點頭簡單地還了一個禮,扭頭看著眼睛尚未緩過神來的冉衡,他的語氣淡淡的說“我真的很遺憾,殿下太急了,我的馬車出了故障,無法及時維修,所以隻能乘坐冉小大人的馬車,冉小大人陪我走了這麼長的路。”
他嘴裏說對不起,但表麵上非但沒有半分道歉,反而臉凍得凍死了,比道歉還要像來抄人家。
偏冉皓軒還需要雙手合十以示歉意“自恐耽誤殿下事務,能夠和宴大人一同乘坐,犬子幸甚。”
說完,他繼續說“就是不知道殿下的意圖是什麼?”
祁氏竭力忍受著不滿意,笑得異常僵硬。
文人的身體怎麼能和武夫相論,一小時的車程硬是縮短了半小時,一切都急成了這個樣子?
宴安見也沒見過祁氏,祁氏之怒,完全進不去他眼裏。
從來到冉家,他隻正眼看過冉芷君。
別的不說,隻因為這個女人敢於光明正大地挑釁殿下而被他高高在上。
“殿下對冉小大人謝恩不滿,讓冉姑娘自己去別院麵謝。”
宴安話落和冉家人表情不一樣。
冉芷君嗓子眼上的那一口氣終於穩定地落了下來,她擺正行禮,溫柔地說“臣女遵詔。”
宴安把冉芷君瞬間鬆緩的表情收入眼底,挑眉。
似乎她真的不懼殿下。
好生奇怪。
冉芷君見冉衡狼狽得不得了,連感覺宴安冰冷的臉都沒有那麼可怕,直到她登上馬車。
她並不擅長騎馬,因此宴安再一次使用了冉家的馬車。雖然她從未見過駕駛馬車的年輕人,但從他們的穿著來看,很可能也是太子的隱秘衛;宴安騎馬作為隨行人員。
她本來也想在路上能和宴安問點什麼,可是走了之後,她沒有別的想法了,馬車飛似的飛奔著,顛簸著的冉芷君也說不出話來。
她拚盡渾身解數也穩不住身形,一整個兒被馬車晃來晃去顛三倒四地折騰了好幾遍,幸好宴安還有半分良知,路上棄馬進入馬車裏,伸手要冉芷君抓著他的手臂,這時她並沒有直接扔出去。
宴安靜靜地坐在對麵的床榻上,一動不動,麵色冰冷,聲音更加冰冷“殿下即將在一個時辰之內與姑娘相見,時間緊迫,感謝姑娘。”
冉芷君痛苦地搖了搖頭。
肚子裏滾來滾去之間,冉芷君不禁想起方才冉衡也是那樣拉著宴安的手臂回來的。
不然憑文人身子骨也難不甩。
“方才是我駕駛馬車的人。”宴安淡淡道。
言外之意是,冉衡方拉的那個人恰好是此時駕駛馬車的隱秘衛。
他還像太子那樣能看懂心術
她無奈地對宴安笑了一下,閉著眼睛沒敢再做任何舉動。
但就算是她能夠抓住橫過眼前的胳膊來穩定住身形,這速度卻同樣讓她眩暈不已。
與那一夜被抗上了山相比並無太大區別。
馬車停了下來,冉芷君已經暈倒在地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雅靜在特定的時刻走到別院外等待,剛起身不久,就看見馬車飛馳而去。
她看著眼趕馬車的隱秘衛心裏了然,不怪自己可以按照殿下指定的期限返回。
“雅靜,人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