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李凝陽易體成仙 關尹喜受經證道(1 / 3)

鄧種見老子還,奏知仍讓館職,執弟子禮。

種字析,河南人,誇父之後。

逾數日,匡續知之,趨來殷勤叩拜,述桂父之言,欲求道要。

老子亦收之,與講丹旨。

續問:“劉越何仙?”

老子雲:“是容成公假名。劉越者,留於南越也。”

至己亥冬,康王崩,葬於畢,子瑕立。時老臣盡故,周道漸衰。

老子謂匡、鄧二子曰:“王室微缺,將隱於亳。”

匡續久客西都,辭歸南楚,與劉越會晤無間,兄弟相敘,共講長生之道。

老子往亳舊居,隱於園中,向托傭工徐甲葺治,故未荒蕪。

聞犯神氏李凝陽居近,尋至碭山岩穴間,見凝陽與宛丘生對坐閑談,高呼二人名號。始愕然而悟,凝陽憶會上指教之言,再拜懇求。

老子曰:“但煉成陽神,方可逍遙自適。”遂授以真訣,邀宛丘過毫盤桓,常降凝陽山齋談道,或同遊絕頂曠觀。

是冬,三人聚談往事。忽蒼梧何侯來訪。

侯已升太極真人,為東華司事,糾集有道行者供職,見宛丘曰:“華山陰有青烏公,先為彭祖之徒,為非深奧,後受高人之教,精審妙理,始究堪輿。著《青烏經》、《相地骨》各一卷,尋與彭祖入華陰山修道,已四百七十餘歲。

吾曾變幻以色、聲、香、味、感、喜、怒、憂、思、悲、恐、驚十二品試之,惟喜、怒、感猶不能超。

凡此三者不脫,下地仙人而已,不得升舉為真仙也。

細叩其本末,始知先生在大宛號青精時,錄為弟子,故來通問。

今欲服以金液,脫去濁體,使得輕身遊行於世。俟功滿迎歸蓬島。”老子欣然勸,宛丘讚成美事。

宛丘招弟子薑若春負之西去。

老子曰:“太極有飛步之法,宛丘有徒負行,我牽青牛來作腳力。”

將欲乘之起程,凝陽扳牛角大呼曰:“諸公既欲西行,偏不挈我乎?”

老子曰:“何侯公幹早畢,便去覆旨。我三人皆能速行,恐子體重行遲,追隨不上耳。”

凝陽曰:“我煉成元神出遊之法,何不可去?”

囑新來之徒曰:“欲從遊華山,倘遊魂七日不返,方化我屍魄。”蓋魂藏於肝、魄藏於肺。

此法是魂與元神出遊,留魄獨居於屍。屍過七日,無元陽則腐敗,故令焚卻也。

四位同駕風雲,不一時到華山。

青烏公接見,宛丘問彭祖何在?答已浮遊四方。

太極真人乃出煉神金液,與之服之,忽似秋蟬脫殼,爐火煙升在半空中飛舞,軀殼委於石畔。

太極招下,更授以凝神定誌之訣,即能飛騰變化,出冥入無。

遂自號曰杜衝,言度我衝舉也。

太極令其在世拯救愚蒙,便為功德,行滿自然授職。先自別去。三仙亦各回山。

凝陽抵暮至山居,悄無一人,屍殼不知何在?

尋至弟子家,問其由。

弟子名郎令,為人篤孝,故凝陽收為徒。

凝陽赴華山才六日,不意其兄來報母疾甚危。

郎令急欲回家,又受師長之囑,一宵輾轉不寐。

候至日午,猶不回山,乃與其兄扶屍至岩前,舉火焚化,歸家視母。

凝陽失魄無依,回見老子訴情。

老子曰:“人身四大假合,形有時盡,神則長存。神為形之製,形為神之居。煉有守真丹,子可服之,隨處而安,何必定求原身也?”

凝陽拜受壺盧曰:“今已不求廣廈,隻就草舍便居。”帶笑下山。

林中有一餓莩,凝陽指曰:“即此可矣。”從囟門而入,跳起四顧,凡視聽言動,悉我前身無異。

傾出丹來服畢,壺盧忽起道金光。

凝陽仰視之,隱隱有一人,黑臉蓬頭,卷須巨眼,跛右一足,形極醜惡。

正驚訝,老子隨後拍手曰:“草脊茅簷,毀窗折柱。此室陋甚,何堪寄寓?”

凝陽始知失卻本來麵目,複欲跳出。

老子急止之曰:“當在質外求之,不可著相。我有金箍束汝亂發,鐵拐拄汝跛足,隻須功行充滿,是異相真仙也。”

凝陽依言結束,以手捫兩眼如鐶,遂自號李孔目,世稱為鐵拐李先生,常隨老子、宛丘同遊講學。

後郎令母死,先生並不記懷,複收為伴。

至周昭王壬子歲,老子忽謂眾曰:“吾將開化西域,結白淨梵王之善果。”

於是乘輿駕牛,命傭工徐甲為禦,往別宛丘、鐵拐。

宛丘贈一竹杖,老子受之,西向而進。宛丘亦同薑若春去會女媧於黃河之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