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華陀三國號神醫 孟節萬安稱隱者(1 / 3)

“陀偶遊,見一人呻吟道上,陀曰:‘此飲食不下之故。’

令取蒜齏汁三升飲之。依法調治,吐蛇一條,長一二尺,病愈。

將蛇赴陀寓致謝,小童引至一處,見有蛇數條,懸於壁上,謂曰:‘此皆吐出者。’

廣陵太守陳登,心中煩懣,麵赤,不能飲食。

陀曰:‘胸中有蟲數升,欲作內疽,蓋為食魚腥中毒而致。’

飲以藥,吐蟲三升,皆赤頭,首尾動搖。

陀曰:‘今日雖可,二年複發必死也。’後三年病發死。

一人眉間生瘤,癢極。

陀曰:‘內有飛物。’人皆笑之。陀以刀割開,一黃雀飛去。

有人被犬咬足指,隨長一塊,痛癢難忍。

陀曰:‘疼者有針一個,癢者有黑白棋子二枚。’人皆不信。陀割開取出,果應。

譙郡守病,陀曰:‘盛怒乃愈。’

令一客多取貨財而去,並令留書罵之。

太守怒,令追殺不得,恚甚,吐血數鬥而瘥。

郎中徐毅病,謂陀曰:‘昨使醫曹吏劉祖針胃管,臥便不安。’

陀曰:‘誤中肝也,玉日不救。’後果然。

此真當世神醫,現在金城。”

操召至,令診。陀曰:“所患在腦,非湯藥所及,當先飲麻肺湯,用利斧開腦,取出風涎,病可除根。”

操怒曰:“汝欲殺孤耶?”

陀曰:“曾聞關公刮骨療毒乎?”

操曰:“腦安比臂?臂痛可刮,腦安可開?與彼情熟,乘機來複仇耳。”

賈詡諫曰:“罕有良醫,未可廢也。”

操叱曰:“此人欲乘機害我,正與吉平無異!”

急令追拷,陀受刑屈招。

吳押獄者,每以酒食供奉。陀感其恩,告曰:“我死於非命,有青囊未傳,二子不能繼業。修書與汝,可往取之,以繼吾術。”

吳押獄喜曰:“吾若得此書,必棄此役,醫治天下病人,以傳先生之德。”

佗即修書付吳押獄。吳至金城,問佗妻取《青囊書》。

回至獄中,付佗檢看畢,即將書贈吳押獄。吳持書回家中藏之。

陀知不免,大飲如醉湯而殂。吳報知操,殮葬於城南。明旦,塚上煙起如蒸。

吳棄役回家,向妻索書。

妻曰:“縱學得神術,落得斃於獄中,故我以囊燒毀也。”

吳歎恨不已,往尋餘燼,得一二頁不全者,乃割雞羯羊之法,行之大妙。

操恐身後受患,聞山陽黃明善鑽焯靈龜,遣使召至。

明初住博落山,九十餘年,但食桃皮及石中黃水。後遇司馬季主,授導仙八方。

操出守藏大龜,對天虔祝。

明架龜鑽之,拆裂左右二寸。捧龜端詳,獻其兆繇曰:蜀無山,歸我孫。吳有水,未即平。大進兵,始得臣。

操詳問,明曰:“天機也。”

操贈金帛而去。

是月,東吳遣使入貢,稱說天命。操以為未大進兵,吳已入臣。

庚子春正,夜夢三馬同槽,常不能寐。

及天明,問賈詡曰:“孤向日曾夢三馬同槽,疑是馬騰父子為禍;今騰已死,昨宵複夢三馬同槽。主何吉凶?”

詡曰:“祿馬,吉兆也。祿馬歸於曹,王上何必疑乎?”操因此不疑。

是夜,操臥寢室,至三更,覺頭目昏眩,乃起,伏幾而臥。

忽聞殿中聲如裂帛,操驚視之,見後妃、太子並伏完、董承等二十餘人,渾身血汙,立於愁雲之內,隱隱聞索命之聲。

操急拔劍望空砍去,忽然一聲響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

操驚倒於地,近侍救出,遷於別宮養病。

次夜,又聞殿外男女哭聲不絕,明日遂殂。

華歆出冊,立丕為魏王。

是年,改元延康。

葬操於漳濱。聞有女真戚逍遙曾言此地有王氣,故使葬此。

逍遙,桓帝時冀州南宮人。

父以教授自資,女十餘歲,不為兒戲,喜讀《莊子·逍遙遊》,故名,自行陰德。

父母誡其女工炊爨,逍遙曰:“此常人之事耳。”複取《老子》誦之。

年二十餘,適同邑蒯潯。

舅姑以其蠶桑怠惰,每酷責之,潯屢加辱罵,逍遙請返母家。

歸亦淩逼,終不能為塵俗事,願獨居小室,齋潔修行。

旦夕以香水為飲,絕食靜想。歌曰:“笑看滄海欲生塵,王母花前別眾真。千載卻歸天上去,一心珍重世間人。”

舉家及鄰裏悉以為妖。

夜間室內有人語聲,曉見逍遙獨坐。

又三日,聞屋裂如雷震,但其所服衣履在內,仰視半天,有雲霧、鸞鶴、仙樂、香駢、彩仗羅列。

逍遙與仙眾在雲中,嚦嚦向下分別。

郭邑之人,鹹奔觀驚歎。

未幾歸家,以服食之物奉父母舅姑及夫。

自此遊行於世,自稱“瑤池謫仙”,或乘鸞鳳浮遊虛空。

至是八月,石邑報稱鳳凰來集,臨淄具奏麒麟出遊,蒼龍現於鄴,黃龍現於譙,百官謂魏當代漢之征。

曹洪劫取玉璽,符寶郎祖弼罵賊死節。

築受禪台於繁陽,丕登帝位,國號魏。廢帝為山陽公。

丕郊祭天地,方下拜,忽砂石飛走,對麵不見,不能成禮而還。

遷都洛陽。

聞河東焦先,結草為庵獨止。數日一食,冬夏袒不著衣,臥不設席蓐,以身親土,其體垢汙如泥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