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白玉函天寶呈祥 青蓮子謫仙玩世(1 / 3)

木公曰:“有方丈山金漿玉醴,任君等盡量。”

王母曰:“三千年作一東,原吝不得。”

木公曰:“下會相擾玄丘,仙真愈廣,主人亦不能儉。”

須臾酒至,玉童以瑤盤捧桑椹如火,香氣撲鼻。諸仙競取而食,味極甘美,不讓蟠桃。九真又進瓊田芝餌及石芝羹,眾複大啖。

靈真子向木公前胡跪曰:“臣守聚窟洲有年,幸得郝姑為配。暫令代職,願告假一遊塵寰。”

木公曰:“芹溪馬榮偶染塵氛,老君數令諸真引拔,苟免身國殞滅。子既欲嚐惡趣,數分當然。且逾二十年,生當大曆,國保元和。”靈真悲悔無及。

木公謂尹喜曰:“道君召樂子長,補為修文郎。將《感應救苦經》錄就,命文昌於梓潼飛鸞垂示。又留玉冊一函,命爾等送降太白山,傳示聖孫。且今豬龍承劫運,磨滅生靈,雖有福神甘羅相輔,而魔焰方熾,子當曲為始終保護。”喜領命。

太乙謂寒衰曰:“子既歸山,玉冰在世闡道。俟其功滿,子可招之。”複飲多時,各起身言別。

眾仙女隨王母寶車先回。路經南洲,母謂董雙成有因緣,寓華陽俟之。時眾仙真各回洞府,尹喜、仇生、赤鬆、魯班、正陽、純陽奉玉冊而往。

是日七月既望之夕,稷州人民望見五色霞光,下燭太白山頂,月輪華彩異常。觀者竟夜。申奏其事,百官慶賀聖瑞,帝遺使醮祭。有司上山,除地設壇。得一玉函,四無可啟,寶光燁燁。祭畢,馳獻。帝送至興慶宮玄元聖帝像前,親自拜祝。函忽自開,中現玉冊,皆天書丹篆。申天師雲:“是太上秘文,囑陛下勿怠於道,可消魔運。”歙州、台州有司奏:“諸山異香瑞靄,經旬凝浥。”帝令眾道士設醮。

明年六月十七日,帝閱《名山圖》,及考仙真靈跡,知黟山有黃帝與容成、浮丘煉丹峰頭古跡,括蒼山有王方平往來羅浮、括蒼之說,又為稚川弘景隱煉處。於是敕改黟為黃山,括蒼為真隱山。內使複命,並言:“句容秀才蕭昉,實為梁後。偶遊玉晨觀蕊珠殿,遇一麗女,雲:‘華陽董氏。以君愛護物命,有合天心,敢與為配。’昉欣留至家。居月餘,董曰:‘不耐處俗,願偕往昆侖。’遂相結躍入清流不見。”帝歎羨不已。

朔方節度使王忠嗣,鐵麵劍眉,兼領河東、河西、隴右。既仗四節,控製萬裏。部將哥舒翰、李光弼戰功居多。林甫使人上告忠嗣欲擁兵奉太子,征入鞫之。翰力陳其冤,帝感悟。

林甫屢起大獄,以楊釗掖庭親,引以為援。一日方午,有人款門。吏驚候之,乃一枯瘦道士,曰:“願報相公。”門者嗬逐之,微笑而去。明日日中複至,曰:“但言故人相訪。”吏乘間入白,林甫曰:“吾不記識。汝試為通。”及入,乃槐壇所遇者。慚悸之極,若無所措,乃前拜。道士迎笑曰:“相公安否?當時囑行陰德,今枉殺人,天譴可畏!”林甫但磕額而已。道士留宿,林甫盡除仆役,處於中堂,各居一榻。道士唯少食茶果,餘無所進。夜深,林甫曰:“昔奉教言,尚有升天之挈。今複遂否?”道士曰:“緣爾行不合道,恐不得如約矣!”林甫曰:“某數滿罪譴後當何如?”道士曰:“若要知否,亦可一行。”林甫降榻拜謝。道士曰:“但萬想俱遣,兀如枯枝,即可俱也。”良久,林甫曰:“某都無念慮矣!”乃下招曰:“可同往。”不覺隨行。及春明門,輒自開。行十數裏,困苦頗甚。

道士相與坐路隅,逡巡以一竹授曰:“可乘此,至地方止,慎不得開眼!”林甫跨之,覺身泛大海,但聞風水聲。食頃,下止。開目視之,見大郭邑,城門俱赤石,介士羅列。道士至,皆迎拜。約行裏許,到一府署。入門,複有甲士。升階至大殿,帳榻華侈。林甫困,欲就帳臥。道士牽之,曰:“此當今皇帝舊居,何得就臥!”指傍一室曰:“若聽餘不作罪業,此可居也。”林甫茫然若喪,遂與俱出。道士曰:“此南極赤城朱宮也。”複令跨杖,一如來時之狀。既至家,見身瞑坐床上。道士連呼,林甫驚覺,涕泗交流,稽首感痛。明日別去,厚贈之。道士笑曰:“此物害人多矣,何得近餘?但勉旃,此後無複相見也。”出門去。

林甫欲杜邊帥入相之路,以胡人不知書,用高麗高仙芝為安西四鎮節度使。初,高麗附國渤海可毒進番書,文俱鳥篆。內翰賀知章,薦秀才李白能識。帝召之。白至,閱竟朗誦。番使驚服。帝命仍用其字式,草書答之。自此,東夷寧。帝以白為翰林,待詔金馬,如東方朔故事,稱為“李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