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我拿著小票到房間,看到肖言在刷手機。
“好長時間沒回來了,所以跟同學聚聚,是我提的議,我總不能讓別人付錢吧!”他依然是輕描淡寫,不以為意。
“那這呢?”
“吃完飯,大家精神頭還蠻足,楊誌提議出去唱個歌,喝點,他說他買單,那我不能讓他付錢吧,所以我就買了單。”
“昨天是我的生日,你出差兩個月回來不陪老婆,跑去陪同學,這樣真的好嗎,是不是你認為外麵的人比家比老婆還重要呢?”我盡量的壓住火。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心眼小。”肖言冷聲說,這種冷淡成功的打敗了我,我聲音漸大起來:“你知道現在家裏開支很大,肖茵每個月的生活費,電腦,平板,手機,化妝品、服裝費,學費,還加上你媽媽生病吃藥生活費,是的,我可以不吃不喝,但是這些費用總得要,你怎麼沒說把這筆錢給我做家用,自已倒瀟灑的出去玩?”
其實我心裏還想補一句:玩得自已都收不住場子了,但是為了他的麵子,我沒有說。
“出去玩下怎麼了,哪個男人不玩?再說我活了四十多年了,我不嫖不賭也不抽,我出去吃個飯的自由都沒有了?男人就該天天隻賺錢不生活嗎?”他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
“我沒說不讓你去玩,但是你得想想家裏的責任啊,你就算出去玩,是不是也要想想我,想想這個家,而不是不管不顧,到最後駕照都沒了。再說,你現在車不能開了,回家看你媽媽也不方便。”我臉色肯定很不好看,但是盡量保持著語言的平穩。
“那就不勞你費心了,很多人沒車不也過了嗎?”他的語氣欠揍到了極點,像極了梗著脖子死不認錯的叛逆初中生。
“行啊,是我沒事亂操心啊,但是這些年家裏孩子從小到大,你也沒操什麼心,家裏的開支,我能承擔的都承擔了,倒是對你媽媽,你是很上心,我是覺得我已經給你更多的自由了,你想回去看媽媽就回去,你無論什麼時候要出差都是抬腳就走,我能幫你分擔的都分擔了,怎麼感覺像是對我怨氣大得很的樣子,你這次回來,我都看出來,你不對勁了,你跟我說說,你倒底怎麼了,如果是煩我了,大可不必這樣!”我盯著他的眼睛,想要一個答案。
“你倒底想說什麼?我過夠了,過煩了,不行嗎?”他不甘示弱的喊。
眼底的淚忍不住的要衝出來,但是我深吸一口氣:“好的,我知道了。”說完了,我退出房間,再糾纏下去也沒有意思,更何況我深知眼淚在一個暴怒發瘋的男人那裏不僅不是值錢的物件,甚至會成為他厭惡你的原因----他會覺得,我對你這麼好,你有什麼好哭的?
晚上自已獨自在另外一個房間睡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裏湧過千般的念頭,這個男人真的是變了好多,以前的他雖然說不夠體貼吧,但是還算是講道理,現在的他怎麼這麼奇怪,難道是他真的有什麼事瞞著自已?
心裏有很多的想法,很想找個人聊聊,但是拿著手機,翻來覆去,卻是不知道要打給誰,人到中年,忙工作,忙家庭忙孩子,卻唯獨少了經營友情,朋友很少,知心的朋友更少,更何況,大家都跟自已一樣,各有各的忙碌,自已的這些家庭小事瑣事,又怎麼好去打擾他人呢?
“我就想有點自已的生活,希望你不要幹涉我行嗎?”不知什麼時候,肖言站在房門口,陰鬱的說。
我扭頭被他嚇了一跳,第一次發現這個人怎麼這麼恐怖。
我幹涉他了嗎?這些年我不查他的行蹤,不主動問他要錢,不查他的手機,從來不幹涉他的自由,他還說我幹涉他?我的腦袋像生鏽了一般,我自認為自已算是一個好老婆了,盡心盡責的守著家,養護孩子,關心支持理解他,對老人雖然說不上事事親力親為,但是從來沒有過分的行為,也從來不阻止他孝敬照顧老人,甚至公公生病時,他辭掉工作,專心照顧陪伴父母近整年,我不僅沒有多說一個不字,反而隻要有時間就去幫他,他父母的衣食生活用品,隻要我有時間都會幫著置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