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是令人愉悅的,特別是很清楚的知道忙碌後會得到收獲。
一直到大年二十九,林姐才收業,大家一起齊心協力把店裏的衛生全部做好了,提著店裏發給大有的禮盒下班。
我守在門口一個一個的給大家發紅包。
每個人都有。
大家領到厚厚的紅包笑得合不攏嘴。
連我那個弟弟林兵來店裏跟我對完最後一批賬,也陪我守在店裏。
沒想到,他還真的每天把拿出去的菜賣完了,小賺一筆那是必然的。
今年店裏的年飯都沒吃,沒時間吃。
大家一直忙到臘月二十九,等到收業放假了,本想聚一聚,但是林姐的這一幫員工既是以女性為主,又都是家裏的管家人,忙完了店裏忙家裏的人。
大家都說自己家裏的年貨都沒有時間準備,年飯就不吃了。
我承諾大家來年一起吃開門團聚飯,那今年就一人送一個牛肉禮盒。
其實這個價值也不低,各種品類的鹵菜真空包裝又裝滿盒子,價值不低於八百元,再加上到手的紅包,這福利其實也不算少了。
我心裏想著,今年第一年忙年底生意,沒有經驗,來年一定要提前吃年飯。
林豔跟黃明亮相處得應該是很不錯,結業後,黃明亮來接她,我讓她先走了。
這會就剩下我拉著林兵貼對聯。
“姐,要不今年回家過年吧。”林兵一邊幫我貼對聯一邊說。
“茵茵跟同學出去旅遊了,明天才回家,算了,還是你們一家自己過年吧,我們初二回去拜年就好了。”
我左右看著對聯,扭頭對他說。
弟弟主動邀請我回家過年,這種事情還真是沒有過的,以前每次回家,他們總會若有若無的嫌我回去晚了或是禮品帶少了,或是帶得不合心意了。
今年看來是真的不一樣啊。
說來說去還是錢惹的禍。
“姐,去吧,航航可盼著姑媽和姐姐去家裏過年呢,再說爸爸這個人吧,雖然說話難聽,但是他心裏還是想為著你的,天天在家念叨,怕你離婚了日子不好過。”林兵解釋。
“天天念叨怕我日子不好過,也沒見他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一下。”我明知林兵說這些話的用意,但是並不想他覺得那麼輕易的就能用親情來綁住我,出聲懟他。
他被我懟著一噎,好幾秒後才說:“姐,你還在生家裏人的氣呢?有些事是我們做的不對,但是你看我們不是都知道自己錯了嗎,以後你再回家,爸肯定不會那樣對你的。”
我心裏沉默了三秒,問他:“哪怕不是爸,你覺得我跟茵茵回到那個所謂的娘家,會有親情的感覺嗎?”
他的臉色因為我的話變得有點難看。
林兵因為是家裏的男孩,我父母又是沒太多主見的人,所以從小的教育理念就是聽兒子的,小時候爸爸脾氣不好,林兵犯錯了就采用棍棒教育。
等到林兵大了,脾氣也不是太好,但是一個成長起來的家庭新生勢力,對一個已經老去的勢力,那自然是新生勢力得勢,所以爸爸在家就越是不敢說什麼,也越是沒有自已的主見了。
等到媽媽去世了,那個家,便完完全全是弟弟弟媳當家。
作為家裏嫁出去的女兒,心裏對這個弟弟最早也是寶貝得緊,特別是跟肖言結婚的早些年,一顆心真是分了兩半,其中一大半是給了娘家。
而這,也曾經在一定程度上引發了我和肖言很久的家庭矛盾。
隻是等到娘家一家人公然說我對娘家的貢獻太小了,對我各種語言打擊,後來等我想明白是因為拆遷款後,我便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樣子了。
特別是我開店後,生意忙是表象,但是我隻想為了自己生活得更好些,不想再被任何人裹脅,不想再被親情綁架。
這一年多,我已經完全做到了。
隻是不習慣的是他們。
這一次幫林兵年底賺點錢,不僅在於他畢竟是我媽媽離世前拉著我的手說,她放心不下的就是林兵了,更是後來連做夢,媽媽都出現在我夢裏跟我說,她放心不下林兵,讓我能幫就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