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二位殿下在外頭等候吧。”
謝司珩此時急於知道父親的病症,且江攬月在這裏,他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也知道,太子在這裏江攬月不能安心看病,於是對於錢得勝的話沒有絲毫異議,點了點頭,便示意蔣不悔推著輪椅往外走。
而太子雖然心有不甘,但謝司珩都走了,他若是強行留在這裏,豈不是蓄意打擾江攬月看病?
太子不想讓人抓住這樣的小辮子,卻也不甘心就這樣走了,他冷冷的看著江攬月,冷笑道:
“看個病這麼多要求,希望你是真有本事,而不是在這裏裝神弄鬼!”
江攬月麵上沒有什麼表情,似乎聽不出他話裏的嘲諷,隻是淡淡的道:“必不辜負太子殿下的期望。”
太子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些生氣,偏偏又不能拿她怎麼樣,隻能恨恨的轉身走了。
他們一走,這寢宮裏除了錢得勝之外,便隻剩下一個宮女,果然安靜了不少。
而江攬月也終於能靜下心來給聖上診治。
望聞問切,她剛剛已經完成了第一步——從麵上來看,聖上倒的確符合積勞成疾的模樣。
可若隻是如此,也不至於一直昏迷不醒才是。
即便十分嚴重,但短短的兩個月,病程也不應當發展成這樣。
——這裏頭絕對有蹊蹺。
江攬月心中有猜想,但還需要最後才能證實。她轉頭看向錢得勝,說道:“錢總管,我現在需要幫聖上把把脈。”
錢得勝聞言,連連答應,手中拂塵一掃,看向後麵的宮女:“還不趕緊,給縣主搬把椅子過去?”
宮女聞言忙不迭從一旁搬了一把椅子過去,放在了龍床前,又自覺的拿了脈枕,將聖上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放在了脈枕上。
江攬月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聖上的手,卻並未著急診脈,而是仔細的看起了聖上的指甲。
聖上的甲床透著紅潤,但上頭的‘月牙’幾乎看不見。
甲床上的‘月牙’其實叫做甲半月,從這半月的寬度還有形狀,便能看出人體精力是否充沛。它的麵積越寬,代表人體精力十分旺盛,反之則代表了精神不佳。
因此,別看指甲上的‘月牙’看似普通不起眼,其實十分重要,是判斷病情的依據之一。
除此之外,甲床的顏色也能反應出來身體是否健康。氣血充足則甲床呈現粉色,若是其他顏色,則各自代表著不同的症狀。
聖上的甲床蒼白,說明他氣血虛虧,月牙幾乎看不見,也代表著他精力不濟。
這兩個特征,又符合了積勞成疾的症狀。
錢得勝見她盯著聖上的手看了半天,不由有些好奇:“縣主,怎麼了?”
江攬月搖了搖頭,卻是沒有說話,將手放在了聖上的手腕上,仔細的把起脈來。
錢得勝雖然心裏好奇又著急,但見她開始把脈,卻也不敢再問,唯恐打擾了她,叫她分心。
其他兩個宮女更是不敢發出動靜,三人站在屋子裏,大氣也不敢喘。
在這樣緊張的氛圍中,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錢得勝都覺得站得腳已經麻了之時,江攬月終於將手,從聖上的手腕上離開。
錢得勝見狀,這才敢挪動一下,顧不得腳下傳來的麻木感,他緊張的問道:“縣主,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