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郡主才回京城,便被兩個消息衝擊的頭暈腦脹。

一是今日她的皇帝舅舅已經下了聖旨,宣布任命江攬月為太醫院的院首。二是皇帝舅舅明日便要親自去江家,為兒子謝司珩提親!

她恍然道:“難怪!我說怎麼明知道我們今日到京城,六哥哥卻不曾來接我們?原來是去準備聘禮了!”

她拉住江攬月‘嚴刑逼供’道:“老實說,你們什麼時候……嗯?”

到了這會兒,江攬月也不瞞著她了,大方道:“還在會稽的時候。”

“那會兒就說破了?我怎麼沒有看出來!”元安郡主哀嚎著,卻見江攬月丟給她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頓時想起了什麼,麵上飄過一朵紅雲。

那時,她跟阿潯也才將話說破,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裏,哪裏有空關注別的……

想到這裏,她頓時覺得自己錯過了好多,連忙抓著江攬月細細的問起始末,直到馬車走到岔路口,不得不分開的時候,她才依依不舍的跟江攬月告別,並道:

“明日我一定早早的就去,攬月姐姐,到時候你繼續跟我說啊!”

江攬月無奈的點頭應下。

元安郡主走後,江家的馬車也拐了個彎,很快便到了家。

江潯也亦有自己好奇的事情,一回家,江母張羅晚飯去了,他卻是潦草洗漱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來到母親的院子裏,看見姐姐便湊上去,追問起她‘當官’的事情來。

當聽到是謝司珩舉薦,而聖上也覺得合適,所以同意的時候,江潯也眼裏都是亮光,說了跟江攬月一樣的話。

“何其有幸,能遇到這樣的明君!長姐,我一定努力,爭取明年高中,也在聖上手底下做事!”

江攬月卻忍不住調侃起來:“隻為了明君,不為了別的?”

江潯也難得的臉紅了。

江母進來時,看到的便是兒子扭捏的模樣,頓時大驚:“發生了什麼事?”

江潯也連連擺手,江攬月笑看了他一眼,不急不忙的給他打起了掩護。

“我說他出去了這麼久,休息兩日,便該收心念書了。”

“原來是這樣?”江母將信將疑。不過說起讀書的事情,她也讚同道:“明年便要下場了,是得抓緊!”

江父亦忍不住道:“你姐姐都當官了,你是得努努力了。 ”

江攬月見父母都在說此事,擔心弟弟會因此覺得有壓力,不動聲色的轉開話題說起別的,暗中給父母各自遞了一個眼神,讓他們別再提此事。

江母江母回過神來,有些訕訕的——其實,他們也不想總提,可是卻總忍不住。

畢竟女子為官,這可是古往今來都少有的!

其實,不單是江家,此時京中,早就因為這個消息而沸騰了起來。

轉日,早朝。

這是自從聖上生病,到之後那場風波停息之後的第一次早朝。他才走進殿內,視線往下一掃,便看到底下眾位大臣們一臉激憤,迫不及待的要說話的模樣,心中有數。

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看見那情況心中一點兒不意外,不慌不忙的走到了龍椅前坐下,這才對著身邊的錢得勝使了個眼色。

錢得勝會意,轉頭望著下方的文武大臣們高聲道:“有事啟奏,無本退朝——”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便有禦史迫不及待的上前。

“微臣有本啟奏。”

聖上沉聲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