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其他地方廂軍視察,自然不能腿著過去了。

那得走多遠。

而且大部分地方的傳送錨點陳非秋還沒有開。

思量一番,他從城內的親兵營牽來一匹馬,用這個當做交通工具。

美美的吃過早飯後,陳非秋坐在馬鞍上,不時抽動馬鞭,慢悠悠的朝著地方軍營趕去。

有了馬匹當做交通工具,派蒙也不飛了,趴在了馬脖子處,懶洋洋的欣賞著路過的風景。

首先第一處村鎮,人口約有數萬,名叫西關鎮。

軍營就設立在官道旁,陳非秋走了半個多小時,莫有十裏多路。

與天水城內的的親兵營相比,這處軍營就差的不少,甚至比清河縣還差上一些。

更像是一處大雜院。

畢竟再怎麼說,清河縣也有十幾萬的人口基數。

四麵都是泥巴纏著草杆的低矮圍牆,土地上刨幾個坑,就是通水裝置。

或許是有些年頭了,茅草土屋外牆已是坑坑窪窪,充滿了大大小小的溝壑。

放眼望去,軍營內更是冷清的不得了,根本沒有幾個士卒。

似乎隻有百十來號人,年歲也都不小了。

“這...雖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這狀況也太差了,怕是連路過的土匪都打不過吧...”

見到這一幕,蘇牧春眉頭不禁緊皺,心中吐槽起來。

這得吃多少空餉,才能吃這麼嚴重啊。

按理來說,這西關鎮的軍營,滿打滿算,是要有5、600人駐紮的,

若真是如此,那此地的運鹽分使實在是有些太猖狂了。

溫迪這會兒沒走,他都沒敢這麼幹,對方背後得多大的背景,敢這麼幹。

陳非秋一邊吐槽著,一邊領著派蒙,匆匆揮舞馬鞭加速進了軍營。

來到軍營前,一個模樣滄桑,50餘歲,身穿粗布兵服的老漢,見陳非秋騎著馬前來,不敢大意,拱手出了聲。

“敢問這位大人,可是前來巡視的運鹽司主?”

這老漢頗有眼力,察覺到陳非秋坐下的這匹馬,不是尋常百姓家中養的牲畜。

“不錯,我是前些天上任的運鹽總司主,為什麼軍營內就你們幾個人,其他人都去哪兒了?管事的運鹽分司呢?”

陳非秋從懷中取出任命書,上麵蓋著朝廷的印璽,證明了他的身份。

其實以他的身份,現在的官職,是可以帶上一些兵家的。

但是陳非秋覺得沒必要,一來是現在幾乎沒有人能傷到自己,

二來是帶的人多了,還會妨礙到自己與派蒙的交流。

“煩請大人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喊兩位領隊。”

老漢就瞄了一眼任命書,也不知道看沒看清,佝僂的身形就迅速變得靈敏起來,

轉身直奔一處營房而去。

陳非秋則駕馬跟在後麵,緩緩駛入軍營,倒也有不少士卒注意到他,但都不是很在意。

這些人作為最底層的兵家,他們才不在乎上麵的官是誰,

反正無論是誰,對他們而言其實都差不多。

陳非秋走入軍營沒多久,不遠處就跑來兩名領隊。

這兩人身上所穿的是衣裳材質不錯,應該是棉布,相較於其他兵家的麻布衣服,好上不少。

“拜見大人,小的名為齊帥,是近來負責管理此處兵營的領隊。”

“小...小的名為張虎,和齊帥一同負責此事。”

二人來到陳非秋麵前匆匆下拜,交代了身份。

至於陳非秋身份一事,二人是提都沒提一句。

這個世道,誰敢假冒朝廷官員啊,那可是問斬的大罪。

“說說吧,軍營附近的狀況,配置,還有,怎麼就這麼些個人?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陳非秋神情緊繃,目光嚴肅,言語中透露的意思就是最好不要說謊。

若是這個鹽運分使要真是敢吃這麼多人的空餉,把西關鎮搞得這麼狼狽,

那自己可得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溫迪,讓他處理一下,鍋絕對不能讓自己背。

聽到陳非秋的問話,兩人支支吾吾,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過了好半天,這才互相補充,開了口,說出了事實。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約莫十分鍾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