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王承恩之後,田夫人對著雷思仁十分關心地問到自己女兒的病情,雷思仁也是較詳細地講解了一番,並保證暫時不會有大礙,田夫人這才稍稍放了點心,又關心地問起雷思仁身旁的亦紅,雷思仁隻能又按照之前所說編了一通,
“雖身為聾啞人,卻也是一個英俊少年,不知京城中的親戚找到與否?”田夫人關心地問向雷思仁,
“有勞夫人費心,隻因京城太大,又加上失去聯係多年,所以很是困難”雷思仁施禮說到,
“恩,也對,田府在京城比較熟絡,可以幫他尋一尋親,如果暫時尋不到,可以一直住到我田府上,也是我田府的座上賓,”
“多謝田夫人費心,不能太麻煩田府,如今已是多有打擾,很是過意不去,”
“這是哪裏話,你肯為小女治病,就是我田府的恩人,一切都是應該的,”
雷思仁與田夫人寒暄,客套之後,與其告別,帶著亦紅跟隨寇管家一同前往住處,走進屋裏,雷思仁向周圍看了一圈,果然是座上之賓的待遇,一切起居用物都透露著一種奢華,寇管家拜別雷思仁與亦紅,走出門外,突然雷思仁又想到了什麼,趕忙追了上去,衝著寇管家施禮說道:“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鄭大夫千萬不要客氣,您盡管說,小人一定照辦”寇管家趕忙低身施禮回答道,
“他是聾啞之人,當然我們住在一起很是方便,也免得你們與他溝通起來困難,但是畢竟一張大床,我們兩人睡起來不太方便,能不能再添置一張床?”
“是小人考慮不周,鄭大夫莫怪,我這就前去準備,”寇管家說完,轉身立刻喊人著手去辦,雷思仁轉身看向亦紅,心想:這些天終於不用睡地了,亦紅看著雷思仁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這幾天的朝夕相伴,亦紅心中已對雷思仁產生了很大的好感,覺得他是一個人品端正,心思靈活的人,突然有心中湧起一股想將自己的事情向雷思仁傾訴的衝動,心中想著我們之間的交流隻能在深更半夜,臉上竟露出一絲絲羞澀之情,
此時雷思仁心中掛念著遠在金陵的卞氏姐妹,心中想著:她們的父親臨終之時,將姐妹二人交給了自己,可自己卻沒有盡到責任,將姐妹二人送到了眉樓,托付給了與自己隻有一麵之緣的陳圓圓,心中不免愧疚萬分,十分失落,站在一旁的亦紅看出雷思仁心事重重,將門關上,走到他身邊,經過幾日的相處,亦紅已經很自然地拉起雷思仁的手,在他手心寫著:有心事?雷思仁看著亦紅輕聲歎了一口氣,衝著亦紅搖了搖頭,關於她姐妹二人的事,隻能晚上慢慢告訴她,心想:如今連個電話都沒有,她們姐妹情況怎麼樣了,我也不知道,真是愁人……,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什麼,高興地拉著亦紅的手,在她手心裏寫道:會寫信嗎?,亦紅衝著他點了點頭,雷思仁很是激動,繼續寫道:幫我寫一封信,亦紅點了點頭,雷思仁急急忙忙跑向門外找寇管家要了筆墨紙硯,拿到屋中,把紙張鋪好,亦紅好奇地看著他,在他手心裏寫道:你竟然不識字!雷思仁看著她苦笑,在她手心裏寫道:我識字,會寫,隻是不會用毛筆,亦紅更是詫異,被他徹底弄糊塗了……
雷思仁讓亦紅坐好,自己則坐在亦紅的身邊,拉著亦紅的手,每在她手心裏寫一個字,亦紅就用毛筆在紙上寫一個字,
卞賽、卞敏:
我昨日已至京師,雖路途奔波,卻相安無事,心中甚是掛念你二人,我受托於先父,卻不能照顧你二人,愧疚萬分,柔腸百結,甚是思念,一別幾日,身體如何?吃穿可好?事畢,我會速回金陵照顧你二人,如若脫不開身,我會盡力將你二人接入京師,必不能辜負你二人先父之所托……
亦紅邊寫邊看著身邊的雷思仁,內心覺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內心好感油然而生……
正所謂:何處合成愁?離人心上秋。縱芭蕉不雨也颼颼。都道晚涼天氣好;有明月、怕登樓。
年事夢中休,花空煙水流。燕辭歸、客尚淹留。垂柳不縈裙帶住,漫長是、係行舟。
雷思仁將寫好的書信交予寇管家,交代一定要寄到金陵眉樓卞賽姐妹手中,殊不知,此時的眉樓已是今昔非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