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好不容易回來了,咋又要出門。
看出木蓮的失望,何翠香安慰道:“你爹說了,回來再給你騎大馬,還給你帶栗子糕,安城的栗子糕誒,木蓮吃過嗎?”
木蓮搖搖頭,她才五歲,栗子糕是什麼?她聽都沒聽過,不過聽著就很好吃,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吧,看在栗子糕的份上,暫時原諒爹了。
行駛在路上的秦高山打了個噴嚏,旁邊座位的同伴關心地問他是不是著涼了,他卻一臉得意,說肯定是他女兒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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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香從小身體就不太好,她爹娘也沒讓她下過地,當初相中秦高山也就是看他在城裏當貨運司機,每個月有固定工資,出差還能賺個外快,不用她為家裏的生計擔憂。
靠著秦高山的工作便利,日子過得比別人都好上不少,現在這個村子裏基本上沒人用得起熱水瓶,但她家就有。
何翠香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
本來婆婆還不答應她嫁進來,看她身子弱,怕她生不了兒子,誰料木蓮出生後比誰都寵,就是常常勸她再生一個兒子,她每回就當沒聽見,一說起這個就閉嘴不講話了。
這幾天秦老太剛好去娘家了,現在家裏隻剩她們娘倆。
本就打算隻生一個孩子的何翠香對木蓮基本上是有求必應,村裏的人都說沒見過她這麼養孩子的,關鍵孩子還是個女娃。
她也不是善茬,誰說她閑話她就罵誰,在村子裏出了名的快嘴,與在木蓮麵前的慈母樣完全不同。
木蓮要往何翠香的膝蓋上爬,何翠香趕忙把毛線放到一邊,把木蓮抱起來放到膝上。
木蓮蹭蹭何翠香的臉,甜膩膩道:“娘。”
“嗯?怎麼了?”
“我昨晚做噩夢了,夢到別人喊我賤骨頭,他們還往我身上砸東西。娘,什麼是賤骨頭啊?”
何翠香臉色一變,嚴肅地問:“是不是誰在你麵前嚼舌根了?告訴娘,娘找他去!”
木蓮認真地想了想,老實道:“沒有誰叫我啊,我真做夢夢到的。”
何翠香這才緩了神色,捋了一下木蓮有些亂的頭發,接著道:“沒什麼意思,就是罵人的話。夢都是反的,木蓮這麼懂事,誰舍得罵你呢?好啦,娘帶你去洗臉,早飯還沒吃呢!”
木蓮被何翠香拉著走到毛巾架前,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昨天的那個夢,她總感覺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她煩躁地敲敲頭,被何翠香拉著一頓說。
吃完早飯後,她也沒去隔壁找桂花玩,進了房間,趴在床上思考事情,按照她短短五年人生經驗來看,昨晚那個夢怎麼想怎麼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