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大早突如其來的撞門聲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許嫋,她有些茫然的看著麵前湧進來的官兵。
“許姑娘,剛才我的士兵來報,世子殿下今日在府上,姑娘還有什麼話好說。”管元善絲毫不顧及闖入的房門是一個女子的閨房,不過也是自然,再出名的舞女也是舞女,哪裏能有半分尊重,此刻,許嫋隻感到無比的屈辱。
“滾出去!”
“什麼下賤……”
他的話還沒講完,許嫋已經上前一巴掌打斷了他,冷笑著出聲,全然沒有平常和善的模樣。
“狗奴才,給你兩分臉色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不信我自到殿下麵前說個明白,現在,給我滾出去,耽誤片刻,我可就讓你再也出不去了。”
嗬,想起來竟覺得好笑,給人當奴才當久了,罵起別人來,還真是得心應手。
許嫋倒也並非衝動,她越是有恃無恐,他們才越信此事與她無關,顧昀還在密道裏,撐不了太久,現在她再交出來,更是說不清楚,何況……
——世子府——
“世子,昨日……”管元善一進門,一溜煙的便跑到穆巽麵前,急急的,有點機會就要表忠心。
“下去”
“什麼?”
穆巽從他們進來就隻盯著許嫋,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隻是他失敗了,他突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開始,喜怒不形於色了。
“滾下去。”
穆巽好像從不在別人麵前指責她,給足了她體麵。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輕輕的,似乎隻是一些日常的關心。
“管元善的人說……”
“是我放走的顧昀。”許嫋打斷他,先一步開口。
“許嫋!”穆巽極少叫她的名字,哪怕生氣也隻是嫋兒嫋兒的叫著,好像他圈養的金絲雀,隨他折磨,一掐脖子就能捏死,近幾年顧國公處處抓他的把柄,與他作對,上次穆珂說的增長各地稅收也是他找人上報的國主,好不容易顧昀沒能沉得住氣來刺殺他,他總算就要抓住顧家的把柄,他怎能不氣。
“嫋兒也是為了世子殿下著想。”
“好,好,好極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若是說不明白,你就別走出這世子府了。”他似乎氣急,但仍然讓許嫋繼續說下去,這麼些年來,他自己也沒想到,會對她格外寬容這麼多。
“管統領及其手底下的人,都知道世子殿下來了我屋內……”後麵的話,穆巽自己會想,美人在懷,他卻悄然離去,還能是因為什麼,除非,他不行。本來底下人大多不會隨意便這樣揣測,可偏偏這是穆巽心裏的痛,七年前的那場大戰,讓他的下半身都沒有了知覺,七年間他想了無數辦法,卻隻能醫好腿疾,卻再也不能……
“許嫋,你想死!”
許嫋也不想戳他痛處,可隻有這樣,他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救下顧昀雖然也算背叛了穆巽,可她們到底是一條船上的,她還是拿出來那塊暖玉說道:“聽說近幾日奸殺十多名少女的凶手與顧家脫不了關係。”
穆巽沒有接過那塊玉,而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許嫋說道:“嫋兒,你最好別動旁的心思。”
“奴才不敢。”
“準備一下,今晚……來我房裏。”穆巽說的曖昧,他突然轉變了態度,這讓許嫋真的怕了,按道理穆巽不應該發怒才對,顧昀並沒有傷到他,即使真的抓住了,也不過幾日牢獄,鬧破了天,也傷不了根基,許嫋的法子卻是可以讓整個國公府聲名狼藉,還是說,他想當即亂棍打死顧昀,他與顧昀的仇恨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