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幽深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底,除去了熱鬧繁華之後的街,此時顯得有些蕭條。一個單薄的身影在晃蕩著,竟是春風樓裏有名的嫋兒姑娘。她到了萬木府哄睡了母親後,便又往回走,穆巽今晚一定會來,她得回去,如今這個時節,她穿的有些單薄,瑟縮著,走的極慢。
前麵,就是春風樓了,就算許多人已經安寢,大廳還是明晃晃的,她知道,這會穆巽應該已經在房間裏等她了,或許會氣急敗壞,或許會刨根問底。
終於上了樓,屋內的燈亮著,許嫋推開門,裏麵沒有熟悉的味道,隻點了兩根蠟燭,燭光微弱,味道難聞極了,這樣有點幽暗的環境,讓她總覺得不安心。穆巽就站在窗前,他很喜歡站在那裏,他說那裏可以看到整個上興城,可以幫助他思考接下來該怎麼做,許嫋倒是很想問他,準備怎麼做。
“這麼晚,看來你很受他喜歡!”穆巽這是肯定的語氣,那個他,自然就是言辭了,他竟然看不出來半點不開心。
許嫋沒有答話,她隨手關上門,屋內隻點了兩隻蠟燭,燭火的燈光太微小,看起來很像以前的她,她剛開始找到穆巽的時候,隻說要報恩,他不應她,覺得她是小孩,難成氣候,後來,她被人販子騙了,說手裏有世子的把柄,她就真的去了,其實穆巽發現了她,但是,沒有再救她。
然後將她賣給了春風樓,她年紀小,接不了客。三年之後,十三歲的那一年,許嫋再次見到他,也是那一年,她恰巧得知穆巽受了傷,華垣國有不死不休的!死仇,許嫋才堅定的要跟隨他,之後,她如願了,開始學習各種東西,兩年前,她開始被送到各個府上獻舞,為他拉攏官員,也是那時候起,她開始私下培養自己的勢力,她深知,穆巽不可信。
不知怎的,她竟開始回憶起了以前的事。見許嫋一直不搭話,黑黝黝的眼睛盯得他心中有些發懵,其實一直以來,他們都算平等交易,許嫋為她做事,他給她安生之所,不用接客,後來情況迫使,要她過府獻舞,她也未有推辭。
“你在生氣?你氣我沒有幫你,可是嫋兒,你隻是一個……”舞女。
“沒有,殿下若是前來興師問罪的,那我回答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四殿下對我另眼相看,現在,殿下可以回去了。”許嫋打斷他,不想與他爭辯這些無用的東西,沒什麼意義。
“不知道,那你便弄清楚,他回來已經五年之久,我一直安插不上人,他的實力如何皆未可知,既然他這樣偏愛你,那你如他願就是。”
沒有氣急敗壞,沒有刨根問底,竟是想讓她借機接近言辭,她竟然忘了這種可能,許是言辭對自己太過坦誠,寬縱,她實不想與言辭是,這樣的關係。
“殿下曾說,不會將我當個物件兒送出去的。”許嫋試圖說服他,剛開始許嫋獻舞的時候,不乏有人對她動手動腳,她剛開始不習慣,匆匆逃了,於是穆巽便派了人來心思問罪,她這才警醒,好在以前嫂嫂最愛製香,她日日跟在身旁,也學了許多,至那之後,她便重新開始學製香,也算小有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