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辭能真切感受到懷裏的女子因為強忍著而顫動的肩膀,隻覺得心疼,她能從那種地方逃出來恐怕吃了不少苦,費盡了心思離開妓院,後來應該無路可走,又不得已還是進了春風樓,跟在穆巽那種性情不定,事又多得主子身邊,這其中的苦楚,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沒事了,以後都有我在呢。”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隨即言辭的手輕輕的拍在許嫋的背上,極具安慰的話終於還是讓許嫋大哭起來,她哭的撕心裂肺,手捶打在他胸口上一下,又想著他身子還虛弱,住了手,但是這傷口是他撕開的,許嫋心中氣不過,於是她的手環上了言辭的胸膛,整個人還往上挪了挪,極其委屈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直到她的口腔內彌漫著血腥味,這才作罷。
她總算不再自己一個受著,這是一個極好的開始,言辭想著。
過了許久,許嫋哭的有些累了,這才作罷,她斷斷續續的開始給他講了一些自己以前的事,講著講著,就睡著了。
看著自己十分淩亂的胸口,上麵口水,淚水混雜在一起,肩頭的傷口有些隱隱作痛,他叫了人進來給他更衣,看著阿肆驚訝的表情,他倒不覺得窘迫,不免還有些開心。
“主子,我去給您拿……”藥字還沒說出口,言辭已經將裏衣穿上,他搖搖頭,“不必上藥了,下去吧。”
她咬的發狠,看樣子,會留下整個齒痕。
雖全然沒有了隨意,言辭卻還是回到床上躺著,他將許嫋攬在懷裏,突然被人打攪的許嫋皺了皺眉,突然雙手摸上了他的胸膛,捏了捏,手感不錯,然後整個頭便靠了上來,顯然,對於她尋到的新枕頭,許嫋十分滿意。
他有些自作孽了。
這一覺沒有睡多久,但是睡得極好,應該是發泄了心中煩悶了許久的事,醒來時,她以一種極其不堪的姿勢躺在言辭的身上!
她的頭枕在言辭的胸膛上,整個人,一半的身子都貼著他,有一條腿還搭在他的腿上,言辭一點也不動,別說嚇壞了進來的小恬,許嫋將自己也嚇到了,她活脫脫一副女流氓的模樣。
“小姐,你,你……”
“他他他,我我我……”許嫋急忙起身,想解釋什麼,發現沒什麼可以解釋的。
倒是言辭率先打破了僵局,“好了,別你啊我啊的了,我倆還用避什麼嫌?”
哦,說的也是。
於是許嫋‘淡定’的起身更衣,反正已經這樣了,她在扭扭捏捏的,平白惹言辭笑話,她才不給他取笑
自己的機會。
——三月三——
倆人的關係終於又同以往一樣了,也好像比以前要親密一些,言辭會主動給她一些關於徐家當時覆滅的線索,比如蘇小桉手裏的信。比如當時家中鋪子裏,雖然找到了徐家二少的屍體,但是他或許還活著,言辭的意思是,徐家二少還活著,便輪不到她來出這個頭。比如徐家覆滅雖然是垣王一力促成,其中雖然皆有七大家的手筆,可或許還另有凶手,這一條言辭說的含糊,許嫋暗地理清楚的。
言辭的傷一耽擱竟然就過去了四五個月,這幾個月穆巽似乎一直有事在忙,效果頗豐,無暇來找她,看樣子有一些將她遺忘了。
天氣逐漸暖了起來,陽光明媚的日子,卻發現了極其嚇人的事情,許嫋的梳妝台地下發現了許多隻死狀異常的老鼠,可是她房間什麼東西都沒有,且日日有人打掃,怎麼莫名的有老鼠,而且還死在屋裏了,這樣晦氣的模樣,許嫋不敢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