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就不免多吃一碗,剛剛吃完,遠處就亂了起來,是玉石樓的方向。
匆匆走過的行人得知,玉石樓裏因在舉辦宴會,請了好多戲班子,但是看了一出戲後,裏麵的一位爺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
那出戲不過是經典的梅花歎。
旁人不知道,可許嫋最是清楚不過,這可是當年楚先棋得意洋洋的親口告訴她的,那是當初他以為許嫋已命不久矣,才會說的話。
楚先棋的生母隻是一介農婦,父親發達之後另娶了正妻沈氏,重新生了一子一女,之後,便是連他竟也不再過問了。
楚先棋仕途不順,屢屢受挫,可這一切,他竟然怪起自己的母親,他覺得母親太過粗俗不堪才會引得父親厭棄,才會讓自己白走許多冤枉路,所以他的生母亡故也不曾回去看一眼。
後來,他遇見了一位救他於水火的主人,三年之後,楚家滿門被滅,也是他的手筆。
再後來,他卻是憑借沈氏母族中的關係上了位,沈氏不算大族,卻也根基深厚,因著他與那位弟弟的相貌太過相似,沈老先生思念外孫,將他迎入府中,頗為溺愛。
可偏偏,楚先棋是個白眼狼,凡是說他與那位小公子相像的,都會被他暗中報複,入了沈家被他暗自打殺的,就有二十餘人。
梅花歎裏就有一句,相公與令弟相像,此乃天定的良緣。
隻一句便如此沉不住氣,許嫋好笑的搖搖頭,往相反的地方走去,這也算這幾年來,第一次隨心報了個仇。
楚先棋,棋爺,我等著你來找我。
遠處是言府,如今已經改叫許府,不同的是,房門外掛滿了紅彤彤的燈籠,倒像是辦什麼喜事,一時間,許嫋還以為走錯了。
隻是門口站著樓宴,似乎是在等她。
“你在門外做什麼?”
“等你啊——”
這話又讓許嫋想到昨日,有些恍神。
——昨日——
樓宴突然說要住進來,驚呆了她們,一時兩人都站了起來,還不慎打翻了一碟子點心。
“什麼!”
“什麼!”
聲音也一同響起,然後餘音默默退了下去。
“你可知,這先前是誰的府邸?”
按說言辭的一切家產都應上繳,可這言府卻遲遲無人來查抄,但即便如此,城內凡有頭臉的門戶皆知是冒充四殿下之人的府邸,無不避而遠之,可樓宴卻要住進來,實在令人生疑。
“那位言公子已然身死,我住進來又何妨。”
“不行。”
“好吧,那便隻得住在隔壁了。”
似乎早知道許嫋會一口回絕,他再次開口,倒是容不得許嫋拒絕,這也與她無關的。
“旻二哥擔心你,我答應了他要照顧你的,可又不能在你身邊安插人手惹你生氣,那便隻能我親自來照看你了。”
許嫋未再拒絕,樓宴又開口解釋道。
大可不必。
許嫋到底沒有說出口。
因為他又說道:“我也找了你許久,你可信?”
許嫋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中了然,恐怕不是自己出現,許嫋是記不起他的,但是沒關係,不論如何,終究還是找到她了。
“如今,我可以護你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