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簽！”秦霜把協議合上，摔回桌上：“本來就是霸王條款，最後一條還這麼過分，我不簽！”
黎修遠修長高大的身子倚在椅背上，柔和的燈光從上方打下來，睫毛在眼睛處投下一方陰影，精致如玉的樣貌沐浴在暖黃的燈光下，似乎整個人柔和了不少。
但這顯然隻是錯覺。
“早上九點四十，J市航空公司提出飛往Q市的航班可以辦理改簽以及退票業務。下午四點，飛往Q市的航班正常航行。下午三點，黎光集團HR向未按時參加麵試的進行電話谘詢，而五個電話均無人接聽。下午五點二十七分，未做任何積極努力卻一直致力於逃避的人，反而理直氣壯地闡述了自己毫不成立的理由。”黎修遠語氣淡然地說完這番話，抬眼看向秦霜。
“秦小姐，您覺得這種涉嫌故意逃避協議執行的行為，我們是不是可以執行第三條？”黎修遠語氣並未有一絲波動，秦霜卻覺得遍體生寒。
第三條，內容是違反協議任意一條，則立刻執行全額賠款選項。
秦霜咬著牙把協議撿回來，拿起筆正要在最後一頁簽上自己名字的時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私人秘書？私人到什麼程度？”秦霜問。
“私人到一切程度。”黎修遠立刻給出了答案，唇角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稍縱即逝。
“……無恥。”秦霜忍不住說了這麼一句。
黎修遠聞言站起身，湊近秦霜，雙眼緊緊盯著她，麵無表情。
秦霜挺直腰背，不肯退後，她感受到黎修遠身上的寒意，甚至在這個盛夏的時節被凍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但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往後縮。
“別想太多。”黎修遠幾乎是快要碰到秦霜的臉說出的這句話，帶著冷意和……一絲輕蔑。
黎修遠直起身，走到一旁的書架邊，伸手抽了一本書，頭也不回：“簽完了就出去。”
秦霜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強忍著簽了協議，然後把筆往桌上一拍，狠狠地跺著高跟鞋出去了。
書房的門被十分不友好地摔上，秦霜終於忍不住朝門上補了一腳：“得意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著瞧。”
秦霜氣呼呼地下了樓，馬修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秦小姐。”
秦霜被嚇了一跳，雖然有些驚嚇，但火氣也被嚇跑了不少：“有什麼事情麼？”
“您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請隨我來。”馬修說。
連房間都準備好了，看來這是一場持久戰啊。秦霜一想，五年的時間，可不是持久戰麼。
想到這裏，秦霜糾正了馬修的稱呼：“叫我秦霜或者霜霜都可以，別叫秦小姐了，聽著怪別扭的。而且也不要您您您的了，我不過也是個幹活的。”
以前認為她不過是短暫的客人而已，馬修怎麼叫都無所謂。既然知道了以後還有這麼長的相處時間，稱呼還是早點改過來的好。
馬修從善如流：“秦霜小姐。”他可不敢叫霜霜，這種事情弄不好他就要提前養老了。
秦霜：“……”這不是換湯不換藥麼。但是經過再三糾正，馬修隻肯把您換成你，至於稱呼，他堅持自己已經換了，秦小姐換成秦霜小姐已經是他做出的讓步。
秦霜糾正未果，今晚完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