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陳楓是何時離開好運賭坊的,反正現在坊市亂的很,每條街道上都張貼著買賣轉換的通知。
生靈們站在通知前,嘀嘀咕咕議論著,都覺得一場暴風雨馬上要蓋到雲陽坊市的頭上了。
坊市改革,所有人都在議論著這個話題。
每條街道上都要做出有代表性的生意來,更主要可以毫無限製做材料生意,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已經有人動起手來,劉鐵柱更肆無忌憚的要將整條金石街改造成礦石街,凡是雲陽坊市的礦石全部由這條街道經營,誰願意做礦石生意就留下,不願意做的直接驅逐。
都以為是笑,可還沒徹底黑下來,每條街道上針對各種生意的具體分布已經下發,就礦石而言,雲陽坊市周圍三十八種礦石分成了三十八個係列,規定了每種礦石隻能有兩到三個商家承包。
劉鐵柱首當其衝將須彌銅礦的生意攬了下來,現在已招上人去礦山收購銅礦去了。
所有人都看著,隻要這批生意能成,他們就一窩蜂的下去,一些好事的直接跟在隊伍身後,想看看這一趟的成果。
反正陳楓了,一條命以前靈籽。
每條街都在改革,而且每一個改革者手頭上都有陳楓親自簽名的告示。
每個人都清楚慕容家敗了,材料市場真空,隻要能插手就是賺錢。
“出事了,銅礦山出事了。”
一條消息如同暴風般衝進了金石街,並且傳遍了整個坊市。
劉鐵柱被打了,召集起來的苦力三死兩傷,現在劉鐵柱還趟在銅礦山外麵的柳陰河邊上呢。
“我就嘛,這種生意哪是我們能染指的。”
“就是,孔家那麼多張嘴,人家不控製住市場怎麼活?”
“每淨想著做好事。”
對於劉鐵柱的遭遇有的人幸災樂禍,而在雲陽坊市的鴻賓樓上,幾十個衣袍華麗的修士聚在一起,哈哈笑著。
“改革,憑那毛都沒長齊的子,也想賭我們的財路?”
另一個人跟著笑道,“哼,瞧著吧,那些癡心妄想的蛤蟆怎麼去的,就怎麼給我們乖乖滾回來。”
“對,這個坊市可是我們孔家的,不給他們點苦頭嚐嚐,真當我們泥捏的。”
一個年級稍大的長者舉起酒杯道,“諸位,把酒舉起來,咱們都是孔家子弟,大管事稍過話來,誰要是敢跟兄弟們作對,就是跟老爺作對,放心大膽的去幹,有他老人家撐著呢。”
一聽大管事,眾人更是放心,“對,大管事掌握著咱們孔家的隊伍,怕什麼,量他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子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聚集在這裏的人都是有老者,有壯年,也有年輕人,但各個衣袍左下方都繡著個“孔”字,顯然是如今雲陽坊市上最有權勢的孔家子弟。
鴻賓樓中興高采烈,可整個坊市卻人心惶惶。
第一批出去的人非但沒得到一丁點材料,領頭的幾乎都受了重傷。
想要翠竹的被竹葉塞滿了嘴巴,想要須彌銅的被銅礦砸碎了膝蓋,想要靈須草的更慘,全身上下被靈須草的鋸齒掛滿了傷疤,整個人被掛在柳陰河邊的翠柳上,至今仍沒人敢解下來。
雖沒有大傷亡,可要了半條命,瞧著街道上改革告示,越發覺得是個玩笑。
可就在所有人以為要落幕的時候,本該斷掉雙腿的劉鐵柱一瘸一拐的回來了,在身後還跟著一輛輛獸車,獸車上裝著的分明就是珍貴的須彌銅。
“他不是被打斷雙腿了嗎?”
“是啊,你看獸車上有兩個死人,傳言沒假啊!”
傳言是沒問題,可眼前又是什麼,不是弄不到材料嗎。
不消片刻,整個雲陽坊市便沸騰起來,那些傳言重傷的一個個都滿載著材料回來了,直接和下家交接,靈籽進了腰包。
“這到底發生什麼了?”
“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