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茫在長安街上踱著步,烏雲擋住了圓月,借著民居微弱的燈火問明了王允的府邸。
通報過後引著劉茫進去,敘禮畢分賓主而坐,自有侍女奉上茶水。
王允:“不知劉將軍帶了多少大軍前來?”
劉茫有點不好意思道,虛心的喝了口茶,“隻我一人”
“什麼?!”王允驚訝道。
劉茫:“冀州雖有十幾萬大軍,但能上戰場者不過六、七萬耳”
王允不以為意道,“將軍既是食漢室之祿,當傾巢討賊,何故隻身到此?”
劉茫聽了差點吐血,“大人啊,前些日子袁紹連同公孫瓚欲奪我冀州,我躺傾巢而來,到時冀州有失,我何處安身?”
王允冷哼一聲,“哼,汝已取得江東八十一州,還要瞞老夫否?”
劉茫暗歎不好,這老狐狸消息夠靈通的,“不錯,茫是已取得江東。大人不知,袁紹、袁術、曹操、公孫瓚皆梟雄也,茫隻是想在北方與他們鬥上一鬥,匡扶漢室。如若敵不過也好回江東再起”
王允鋝須道,“袁紹、公孫瓚奪你城池看的出有反叛之意,但孟德曾行刺董卓、後又發矯詔會諸侯討之,你說孟德懷有不臣之心,有何憑據?”
劉茫也不想跟他爭論,“日後便知”,還不知道你能不能活到看曹操挾天子令諸侯呢,“茫此番前來是想與大人商議刺殺董卓的,不知大人有何高見?”
王允仰天長歎一聲,說道,“想刺殺卓賊談何容易,董卓出入皆有三千飛熊軍隨行”
劉茫粗眉微鄒,“大人來日可宴請卓賊到府上,我與半路殺之,隻是千萬不能令呂布陪同而來”
王允臉露擔憂,“三千飛熊軍,可有把握?”
劉茫鄭重道,“昔日茫於萬軍中取張寶首級如探囊取物,諒三千人馬何足懼哉?”
王允欣慰點點頭,“如此甚好,老夫一人宴請卓賊恐未能行,若是劉將軍能說服蔡大人一同去請,此事可成!”
劉茫疑惑問道,“可是蔡伯喈(蔡邕)大人?”
王允點頭稱是,“來日老夫向天子索討賊詔書,將軍速行”
劉茫告辭出去,在走廊上穿梭著,左右四顧希望能見到貂蟬,可惜未嚐如願。
從王允府邸出來,街上民屋內的燈火已稀疏了不少,看來夜已深了,抬頭仰望蒼穹,此時已不見烏雲,圓月正高掛著,盡情揮灑著月光,屋頂瓦片上銀裝素裹。
劉茫苦笑一聲,“世事無常誰可料?因緣由命我難違!”
此時是金秋時節,涼颼颼的秋風拂來撩起劉茫兩鬢黑發,打了個哆嗦加快腳步行了出去,希望能找個行人問路。劉茫後悔沒讓王允差個小斯領自己去蔡邕府上,不過如今街上一個行人都沒有也不知什麼時辰,恐怕蔡邕早已睡下了吧?
正愁思間,忽聽的背後有馬蹄聲‘噠噠’傳來,劉茫轉頭視之,見十來人前後簇擁著輛豪華的馬車,比普通的馬車大上兩倍,用兩頭馬拉著。
總算見到人了,劉茫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問了路再說,到時候就算蔡邕休息了改天也能拜訪。
馬車行至跟前,劉茫攔住一小斯問道,“這位小哥,請問左中郎將蔡大人府上怎麼走?”
那些人見有人攔車,紛紛露出警惕的目光,反手緊握刀柄,“你是何人?”
“不用那麼緊張,我隻是問個路”劉茫見那些看似護衛的人目光不怎麼和善,笑道。
不待那廝答話,車簾掀開了,隔著數米遠,劉茫還是聞到一股刺鼻的酒味。但見一麵色紅潤、滿臉鄒紋,一手撫須的老者探出頭來,“老夫便是蔡邕,不知你乃何人,找老夫有甚事?”蔡邕見劉茫器宇軒昂,非常人,問道。
劉茫聞那老頭就是蔡邕不禁喜上眉梢,又環顧那些侍衛,擺明此處說話不方便,蔡邕會意,“不如且上車”
劉茫委婉拒絕,步行跟著蔡邕回府。蔡邕喝了口茶解解酒,劉茫趕忙自我介紹道,“某乃冀州劉茫,深夜造訪!打擾大人了”
蔡邕:“可是平寇將軍否?”
劉茫謙虛拱手道,“不才,正是!”
蔡邕跟劉茫客套了幾句便進入正題,“不知劉將軍深夜找老夫有何事?”
劉茫也得知董卓宴請蔡邕,蔡邕剛赴宴歸來,毫不客氣的說道,“大人好快活,天下人皆想啖董卓骨肉,大人卻與董卓飲酒作樂。不成想過遺臭萬年、受世人唾罵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