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聲開口回道:“淩大人說笑了,不過淩大人這般看得起我,是我的福氣,我沒有不應的道理。”
“隻是,還請淩大人待我準備壽宴之時,免去雪姨娘的禁足,這樣一來,雪娘也能替我照顧夫君。”
淩雋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點頭,“好。”
送走了淩雋馳,傅禾菀重新坐回石凳上,喝著熱茶潤嗓。
“主子,您為何要幫雪姨娘求情。”春桃不解,冬竹也跟著豎耳聽著。
“禁足對雪娘來說本就是不痛不癢的事情,我這番求情,也是賣淩大人一個麵子。”
“淩大人方才揶揄我為了照顧宋淮那廝,不肯協助操辦太後娘娘的壽宴,不就是暗示我,讓我放雪姨娘出來照顧宋淮嗎,那我便順著淩大人的意思來。”
“即便我現在不求情,雪娘也是要鬧的,鬧到侯爺和夫人那裏,也是要為了給淩大人麵子,同淩大人求情給淩大人台階下的。”
“我先說了,即便侯爺夫人再去求情,因著淩大人先應了我,雪娘便還得被關個四五日,隻這四五日便能讓她煎熬了。”
“況且,若是不放雪娘出來,她還怎麼闖禍?”
雪娘注定是個不安分的,可雪娘又和淩雋馳是兩個極端。
淩雋馳太過聰明,而雪娘又不夠聰明。
那淩大人對他這個胞妹,又能忍她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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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我讓你給夫君的信,你可給了,他說什麼了嗎?”
玉兒剛進門,就被雪姨娘急切地抓住了胳膊。
玉兒心一慌,被雪娘抓著的胳膊動都不敢動一下,低頭回道:“奴婢今日沒見得二公子。”
雪娘將她胳膊推開,臉色一沉,“不是多福讓你去照看的嗎,怎麼沒見著?”
玉兒急忙跪下,“是二少夫人不允許奴婢進去,奴婢說了,是為了您送信的,然後二少夫人將信拿走了,說她會給二公子。”
“奴婢就在外麵等著,等到了現在,二少夫人屋裏的冬竹告訴奴婢,說二公子傷重睡下了,便趕奴婢回來了。”
雪娘坐在桌前,“啪”的一下拍了桌子。
“豈有此理,傅禾菀真是真的不怕得罪我,不怕得罪我哥哥,竟這般針對我。”
“我給夫君的信,定是被她私自扣下了,沒有轉交給夫君,什麼賢良淑德的表率, 我從未見過這般下作的毒婦。”
“早知如此,我嫁入侯府的條件,便是讓夫君休了這個毒婦娼婦,我忍她讓她敬她,她竟這般來惡心我!”
雪娘什麼難聽的詞都往外罵,她是勾欄裏出來的, 接觸的除了文人墨客達官顯貴之外,也接觸了不少三教九流之輩,若真是罵起來,髒的難以入耳。
院子裏的人皆是她從外宅帶回來的,自然不會將她這番話告到別處。
隻是心裏想著,大曆朝從未有過敢這般辱罵正室的妾室,這是投了好胎,有個好哥哥,才敢這般說話。
雪娘又是差玉兒連送了三四日的信,卻次次被扣下。
可惜她是被她哥哥和宋淮罰著禁足的,不敢擅自出院子。
這日玉兒回來,臉上帶著喜色,“主子。”
“夫君願意見你了?我寫的信你可交給他了?”
她沒什麼大學問,會寫的幾個字,還都是宋淮教她的,但是用來訴衷腸足夠了,她學的也都是這些鶯鶯燕燕的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