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侯府。
翌日一早,雪娘身子大好,草草地翻了近日的賬冊。
有呂貴家的從旁幫著,雪娘便越發覺得掌家之事得心應手了起來。
她洗漱後,去母親的院子請了安,便想著去父親的書房那頭,去親自請宋淮一同與她用早膳。
然而到了書房,卻見書房外麵站著人守著。
“侯爺在裏麵議事,不許別人打擾。”
雪娘急忙壓低了聲音,“二公子也在裏頭同侯爺議事?”
“奴才並未見到公子爺。”
“公子爺昨夜不是宿在此處嗎?”雪娘皺眉,昨日宋淮來看她的時候,不像是前幾日冷臉,柔情了許多,還親自給她喂了藥。
說著他若是留下,反倒是讓她沒法子好好養病,便要來父親書房這頭來住。
“昨夜二公子並未過來。”
雪娘微怔,忽地想到了什麼,急忙帶著丫鬟朝著清輝院過去。
走得急了,還要停下來咳兩聲。
夫君還能去哪兒?
定是傅禾菀趁著她生病,想要趁虛而入。
明明在外宅之時,夫君提都不願提傅禾菀,見都不願見,說見傅禾菀便像是見那絮絮叨叨的夫子,隻知勸誡,不懂風雅。
可就在大前日,她哥哥遇刺那日,廣平侯夫人擔憂外麵不安全,本是要派府內侍衛去接傅禾菀的。
她在廣平侯夫人門口偷聽到,是夫君主動要出去接,還不顧廣平侯夫人的勸阻,執意要去接傅禾菀回來。
是不是那日,傅禾菀故作受傷虛弱,霸著她的夫君,給她下馬威!
她看向緊閉的院門,抬手拍了好幾下,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春桃打開了院門,看到雪姨娘,皺眉,“姨娘何事?”
“咳,咳咳,少夫人可醒了,我來同她請安!”雪娘眸光看向主屋的方向,憤恨到極致。
“二少夫人昨夜留宿宮中,太後娘娘派人過來說了。”
雪娘錯愕,傅禾菀被留在宮中了。
既是太後娘娘派人來說的,那便不能有假。
那夫君昨晚宿在何處的?
春桃看雪娘咳的幾乎站不住,她輕聲道:“姨娘是在尋公子爺嗎,不然,坐著轎椅尋吧,主子上次用的轎椅還在。”
“好,快給我拿出來,咳咳咳。”
春桃便讓小廝,將轎椅抬了出來。
雪姨娘被香兒攙著坐了上去,“去攬月閣!”
春桃看向抬轎椅的小廝,“聽到沒有,姨娘要去哪兒,你們便趕快送姨娘過去,可千萬別耽擱了姨娘的事兒,知道了嗎?”
雪娘回頭冷冷地瞥了眼春桃。
賤蹄子,即便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也收斂著些。